“蘇悅悅!”上楚淩寒有點急了,四處尋找著,這野丫頭怎麼這個時候還亂跑。
“都跳進水裏,快!”太子這次不得不沉起臉龐。這些馬蜂的氣勢太凶猛了,眼下隻能到水裏避避風頭了。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撲通撲通的跳水聲。危機當頭,求生意誌那是會比平常多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野丫頭,蘇悅悅!”上楚淩寒還在畫舫內外拚命找尋著悅悅的身影。所有人都跳了下去就剩他和兩個侍衛。黃蜂開始集中起來攻擊他們。
“小王爺,先進水裏吧。小王妃可能已經跳下去了!”旁邊的侍衛已經被馬蜂圍得看不見眼前了,那火辣辣的刺痛讓他們也無法忍受了。
上楚淩寒本也是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整張臉此刻也是慘不忍睹。但他更擔心悅悅。
“三弟,快下來,悅悅不在船上!”太子看到所有的馬蜂都圍著東方璿和兩個侍衛轉,當下大聲喝著。
“小王爺!”兩個侍衛已經支撐不住了,但是又不能先走,語氣已經轉為哀求了。
上楚淩寒此刻也被馬蜂圍繞得什麼都看不見了,念想著悅悅從不會吃虧,便也縱身跳了下去!
旁邊畫舫的人都站在船頭看著這一幕的熱鬧,有驚訝,有同情,還有幸災樂禍的。
那群馬蜂圍著湖麵轉了幾圈,不得而入,憤怒之下朝著旁邊畫舫的人攻擊而去。頓時,整個湘湖真正沸騰了起來,狼嚎一片。
本是濃酒笙歌,槳聲燈影的湘湖,已然混亂一片。無盡纏綿的湘湖,此刻成了人間煉獄。
笨拙地抱著“苜蓿雪蓮”爬上柳岸的悅悅,重重地放下那香氣四溢,開得極為妖豔的花,氣喘籲籲地靠著它。
她剛剛恍若聽到有人在喊她呢。定睛一看,所有人都撲騰撲騰在湖裏鬧著呢,好熱鬧的說!看她多好,還給他們製造機會遊泳呢!
哼,上楚淩寒還說帶她回家看爹爹和哥哥,眼看再過兩個時辰太陽都要落山了,使口不如自走,求人不如求己。她自己回去!
悅悅想著便又抱起那盆有她一半高的苜蓿雪蓮,顛兒顛兒地往前走著,出了這片竹林,再轉過兩條街就到家了。
悅悅哼著小曲,上氣不接下氣的,但想到可以見到爹爹和哥哥心情就極好。走著走著忽然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把手中的花扔出去。
皺皺眉,悅悅頭艱難地繞過苜蓿雪蓮望向腳下,但見一個和哥哥差不多年紀黑衣的少年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手臂還在汩汩流著血。臉色有些蒼白,是失血過多所致。悅悅稍微懂得一些,因為她太會闖禍了,負傷是家常便飯,因此爹爹請了個大夫陳夫子固定住在家裏,所謂久病成醫,她多少了解一點。且大家都怕她在外麵受傷來不及回家治療,便會教她一些自救知識。
“喂,你死了沒有啊?”悅悅拿指尖戳了戳那人的臉頰,冷冰冰的沒有反應。
悅悅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拉過那人被劃破的衣裳,底下那古銅色的手臂早已經染上幾層的鮮紅,頗有觸目驚心的感覺。
找到傷口的位置,悅悅在傷口兩側狠狠擠壓著,慢慢的,血越來越小。血腥味混合著苜蓿雪蓮的味道,有些惡心又有些沁脾。
那黑衣少年吃痛地擰緊眉頭,幽幽張開了眼,闃黑的瞳眸緊緊盯著眼前的小女孩,身側的手早已蓄勢待發,滿身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