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在王宮如何折磨上楚淩寒和上楚弘鈺,他們都會收斂實力來蒙蔽他。但是把他們逼上了英雄的舞台,那便是生生給了他們一個活命的借口,一個名揚天下的借口。
處死一個奴隸也不過如踩死一隻螞蟻。但是要處死一個英雄,那可要問過百姓的意思了,英雄是用來崇拜的,不是毀滅的。
天漸漸回暖了,南方百花將殘,而萬菲城才正百花競相怒放,朵朵爭妍,芬芳十裏。
淡淡的缺月垂懸天際,悅悅靠在窗前,嗅著夜風中夾雜的縷縷花香。清澈的眸子望著遠處那高聳入雲,如水晶宮通亮的巍峨王宮。看似疏離遙遠,卻又感覺近在咫尺,似乎觸手可及。
“誰?”悅悅那悠遠的眸子快速收了回來,手心輕握,回眸望著屋中悠然靠著房門的黑衣男子。竟然悄無聲息就進入了她的房間。
那男子蒙著臉看不清容顏,但是那諱莫如深的眸子卻藏著點點笑意,輕輕將一封信放在桌上,再意味深遠地忘了悅悅一眼,飛身離去。
悅悅皺皺眉,沒有追。論武功,她肯定打不過他,何必追。
毫不猶豫地拆開信函,那個人若是要殺她,剛才出手便可以了,沒必要弄那麼多的花招。看完信,悅悅那淡然驀地收緊,清眸閃過一抹厲色,足尖一點,隨著前麵的黑衣人快速穿梭著夜空之中,米白色的長衫在月光下染著清輝,一黑一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高築的白牆橫在前頭,那黑衣人早已不知所蹤。悅悅望著那牆麵光滑,牆頭布滿石頭雕刻的尖刺,約有五六丈高的白牆,就算她輕功再厲害,沒有內力基礎,要躍過這牆頭,很困難。
烏溜的杏眸轉動了下,沿著宮牆往宮門相反的地方走去。果不其然,在宮牆斜插入一片荊棘的地方,一道鏽跡斑斑的小門半關著。悅悅隻是望了眼便推門而入。那人如此大費周章引她至此,自然不會讓她進不去。這是個陷阱,很明顯,可也是不得不跳的陷阱,他手中的籌碼是上楚淩寒。那依舊握在掌心的白紙上,飄逸的字體寫著“千顏淩峰今晚欲殺上楚淩寒兄弟”。
那天在球場看到上楚淩寒和上楚弘鈺那麼受歡迎,悅悅就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了。百姓對上楚淩寒和上楚弘鈺的崇拜之情太盛,已經壓過了千顏淩峰。而且上楚淩寒和上楚弘鈺的實力在不容小覷。千顏淩峰再笨也不會在身邊養兩隻隨時會吃掉自己的虎。
穿過那道破門,一股刺鼻的黴味迎麵撲來,悅悅被嗆了一下,掩住口鼻而行。
殘垣斷瓦,荊棘叢生,塵埃積得深厚,走過竟能印出一排排的腳印。蜘蛛網密布,編織出了另一片天空。悅悅抬頭,借著遠處射過來的微弱光線望向頭頂的匾額,“落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