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我在這裏,別動,傷口會裂開的。”上楚楓嵐注意到傷口上的白布已經漸漸盛開了淺淺的淡粉色,馬上按住千顏雪的肩膀,製止她再亂動,輕柔地哄著,“雪兒,妖孽哥哥就在這裏,就在這裏,乖,聽話,別動,乖……”
千顏雪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氣息也平穩多了,上楚楓嵐放開了她的肩膀,卻發現自己的兩隻手腕,都讓她緊緊地握住,拉都拉不出來,索性就這樣彎著身,親親吻著千顏雪的額頭,眉心,想撫平那皺褶,“妖孽哥哥就在這裏陪你,你醒來就可以看見,雪兒要快點醒來知道嗎?”上楚楓嵐略哽咽了一下,心裏越發的酸楚與疼痛,“給妖孽哥哥一個疼你的機會,你以後不再孤零零一個人,你還有我……雪兒,別讓我抱憾終生……”
“好冷,好冷……”千顏雪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酒精帶走熱量後,長時間身體便缺乏正常熱源,這時候最容易被忽視。
上楚楓嵐根本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一下子手忙腳亂,急急從木櫃裏搜來兩張被子給蓋上,千顏雪還是喊冷,嘴唇冷得直哚嗦,上楚楓嵐眼看悅悅還沒有回來,不由解掉自己的外衣,合身躺在了千顏雪的身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千顏雪。反正他們已經行過大禮成親了,雖然中間曲折頗多,但他也沒休妻,這樣也不算逾矩越禮了。病都病成這樣了,還顧慮那麼多做什麼。上楚楓嵐緊緊抱著千顏雪,憐惜地用臉摩挲著千顏雪的臉。雖然比之六年前長大了些,可卻也清瘦了好多。
月斜孤獨,一襲流蘇。
悅悅獨自坐在屋外的石椅上,置身晚風中,任風撩起她的發絲,吹拂著她的思緒,望向天際,那勾殘月曾多少次擁著她哄她入眠,時過境遷,她現在已經和哥哥,上楚淩寒,爹爹都碰上麵了。
悅悅看著殘月,想起了師傅和婆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都出來許久了,要趕緊去天山采雪蓮給婆婆治病,好讓他們早點出來。
“夜裏風涼,坐在外麵也不多穿一件衣服,小心著涼了。你這丫頭,長這麼大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你稍微一吹風身子就受不了的。”悅悅還在思索著,一件披風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耳裏傳來了蘇傾宇略帶責備,滿是寵溺的聲音。
“哥哥!”悅悅抬頭對蘇傾宇依賴一笑,“我現在身子才沒那麼弱呢。哥哥怎麼這麼晚還沒休息?”
“擔心你,睡不著!”蘇傾宇挨著悅悅身側坐下,用身子擋住那源源吹過來的風,“要不要靠著哥哥先休息一會?雖然天快亮了,但有休息一下總是比較好的。”
悅悅搖搖頭,“不用了哥哥,我能堅持得住的,這六年經過師傅的一手調養,我的身子沒那麼虛弱了。”悅悅雖然是說著,身子卻很習慣地窩進蘇傾宇的懷中,在蘇傾宇那溫暖的懷抱裏,細數著這六年的點點滴滴,絲毫不隱晦地全告訴了蘇傾宇,如何逃離東方皇宮,上楚淩寒如何以自己為餌救她,怎麼掉下懸崖,怎麼遇到軒轅辰睿和秋月淺,在那崖底的生活,找到出路,遇到獨孤曄和爹爹……直說到那東方已經微微泛起了些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