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更好的人多了去了。”晨兒有些賭氣地說著,他知道師傅說得都對,可是娘親這些年受的苦也不是假的,憑什麼他揮揮手就可以把娘親拋遠了,再揮揮手娘親就要回到他身邊。
蘇傾宇搖搖頭,上楚弘鈺如果還不懂得愛無雙,那他是沒資格擁有無雙,“我說你大半夜的帶個麵具是要嚇誰?你要麼好歹找個差不多的麵具,你拿我以前帶過的麵具不嫌大麼?也不怕累得慌。”蘇傾宇看晨兒一次又一次地弄著那個麵具,顯然是很痛苦的模樣。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晨兒再一次調整了麵具,有些幽怨地說著,“據說我和某個人長得很像,我怕師傅一時想不通就把我掐死了,可憐我一代天驕,就要從英年早逝了。”
“你帶上麵具就不像了?”蘇傾宇有些好笑,有些寵溺地敲了敲晨兒的頭,這晨兒鬼點子向來很多,也不知道那小腦袋到底藏裝著什麼,和小時候的悅悅一般鬼靈精怪。
“至少你這樣看不到就不會有太多的浮想拉。”晨兒嘿嘿笑了兩聲,一個勁地誇自己聰明。
“摘下來吧,看你也累得慌,想掐死你早就掐死你了,不用等到今天。”蘇傾宇終於拿過桌上的酒,打開瓶蓋,任那濃鬱的酒香飄散出來,在鼻尖繚繞。
晨兒聽言快速將那麵具扔在石桌上,發出一陣硜硜鏘鏘的聲響,一邊不滿地發著牢騷,“果真是很累,師傅,你臉怎麼這麼大。”
望著脫掉麵具的晨兒,蘇傾宇眸中竟有絲恍惚,輕輕閉上眸子,仰頭深深飲了一口,醉吧,不麻痹掉自己,心裏的痛太深了。
看著蘇傾宇這模樣,晨兒有些哀歎,更有些擔憂。師傅從來都不會這麼失態的,他是高貴淡漠的暗宮宮主,可為了蘇悅悅,竟然如此落寞。果真紅顏禍水。
蘇傾宇默默喝著,一語不發。晨兒也靜靜看著蘇傾宇瀟灑地灌著酒,也一語不發。就讓師傅放縱一下。他知道師傅心裏的苦,知道他心裏背負太多的東西。為什麼師傅喜歡不是別人,不是一個可以為他分憂解愁的善解人意的女子,不是可以一輩子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的女子,為什麼偏偏是他的妹妹,偏偏是喜歡別的男人的蘇悅悅。
而另一座庭院裏,依舊是明月當空,可庭院上是人影成雙。悅悅將今日所發生的事細細講給了上楚淩寒聽。連上楚淩寒也不覺得有些唏噓,緊緊抱著悅悅。他很感激那個德公公,若非有他,此生他便無法遇到悅悅了。
“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了,以後就不要太傷神了。過去的便過去了,記得以後的路,一直在。”疼惜的,上楚淩寒是疼惜的。在死胎中出生,差點被親生父親毒死。
“死裏逃生那麼多次,看來我真是很福大命大。”悅悅雙手圈住上楚淩寒的腰,把自己深深埋在上楚淩寒的懷裏,這個懷抱真舒服,有一種暖暖的安全感和踏實。好似隻要躲在這個懷裏,便什麼都不需要畏懼,不需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