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就這麼靜靜站著,路過的宮女內侍都不由得有些疑惑,公主剛剛是一人在賞花,怎麼突然就多出了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卻是從未見過的。從哪冒出來的?
“這個月二十八,是慕岩的壽辰,日子不錯!”毒仙臉上的那抹諷刺是那麼明顯,可那卻不單單是諷刺,似乎還有一抹沉重的情緒,然而那隻是一瞬之間,還來不及捕捉,便沒了。
悅悅目光望著四周的姹紫嫣紅,那紛飛的花瓣迷蒙了雙眸,卻淡化不了心中的那抹無奈。
毒仙不再說什麼,卻是和悅悅回到了她所居住的淩月宮,再一次接受悅悅對他也眼睛的試驗。
三更更漏長,毒仙獨自坐在亭中不語一言,似在感受冬夜的刺骨,眼睛綁著白紗帶,卻似極清楚著宮中的格局。
一抹紫黑也在亭中站定,冷冷瞧著那蒙著夜色,有些飄渺的藍影。毒仙雖然看不見,但卻遠遠的便感覺出來了,臉上依舊看不出情緒,對於來人似乎不甚關注。
“來得真是時候!”上楚淩寒那深沉的鳳眸直勾勾盯著麵無表情的毒仙,似想探究什麼,又似想確認什麼。
“我向來隻出現在該出現之時!”毒仙隨意地借口,說得那般的輕淡,那般理所當然。
“是啊,差不多時候了。你真覺得讓他那般死,是最痛苦最悔恨的死法?又或者說,這般的複仇,能讓你的心裏稍微好過些?”映著夜色,上楚淩寒的臉龐如這深冬的夜晚般,寒入心扉。
“也許!”毒仙不置可否,隻是輕輕拂了拂袖,似要撣去身上突惹的塵埃。
“悅悅對你有承諾,我沒有!所以,有些事情,你怕是要落空了。”上楚淩寒淩厲地望著毒仙,想剖析什麼,可看了半晌,終究還是放棄了。
“是嗎?”毒仙也不多說話,“這棋局還在我掌握中!”說完便起身走回房間,竟一步不差。對他的武功修為,上楚淩寒是肯定的。可這人太難把握了。
望著那抹藍消失在視線之中,上楚淩寒那亮如星,深似海的眸子微微一眯,瞬間又睜開了,看來他真是了,上楚淩寒現在肯定他是了!
再次望了那漆黑的屋子一眼,轉身往右邊走去。
白歧曆仁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八,白歧君王慕岩四十五歲大壽。白歧風俗,逢五大壽,加上今年新認回女兒,於是慕岩便希望大肆慶祝一番,舉國同慶,順便一洗先前因二十萬大軍折損在滄月的低落之氣。
今年白歧的冬天較往年寒冷,但白歧百姓的熱情卻不減一分,一大早宮門口便堆積長長一條街的禮物,皆是百姓送給他們國主的壽禮,雖然很多都是自家種出來的花草、瓜果蔬菜等等,但禮輕情意重,這都是他們的一番心意。
悅悅雖然並非慕岩的親生女兒,但慕岩待她之情卻也讓她有一絲的感動,再加上毒仙逼著她在今日兌現承諾,心中對慕岩更是有一種愧疚,一份無法補償的歉意,便也親手幫慕岩準備了一份禮物。這一天,她真真正正當一回慕悅悅,當一回他慕岩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