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歧曆仁和十六年十二月初一,天氣驀然大寒,即使在白歧溫和之地也冷得人直哆嗦。邊關傳來消息,滄月二十萬大軍來襲,領兵鐵木絕。

上次攻打西南郡,白歧損兵折將太重,要抵抗鐵木絕的二十萬大軍,無疑是個難題。現在京城禁衛軍還有十萬,天山腳下的邊城還有大軍五萬,與原天晗接壤的冶城大軍五萬,還有零零散散的守於各地的大軍加起來五萬。鐵木絕帶了二十萬,便是立誌要奪下白歧。全天下誰都知道,白歧幾個月前在西南郡損兵二十萬,如今實力虧空。

鐵木絕入侵的消息一傳來,朝中頓時惶惶不安,竟有些大臣開始收拾細軟,準備逃命。

鑒於國難當頭,不可無主,三天孝期未滿,悅悅便在某些大臣的擁護下登基為王,為白歧,甚至三國史上第一位女王。原本反對的大臣此刻也不再說什麼,現在有誰願意挑起這爛攤子,他們就擁護誰。鐵木絕親自領兵,還是二十萬大軍,他們已經看不到光明了。鐵木絕那鐵麵戰神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悅悅一登基,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命禁衛軍留五萬守住京城,五萬前往冶城迎敵,邊城五萬大軍移兩萬到冶城,三萬留守邊城。再聚集其他零零散散的兵力,湊了三萬迎敵。

冶城原本五萬的大軍,邊城的三萬大軍,零散的三萬大軍,加上五萬禁衛軍,便又十六萬兵力迎戰鐵木絕的二十萬大軍。而此戰,隻守不攻。白歧的地理位置很優越,屬於易守難攻型,隻要守得好,任你再多大軍也攻不進來,這也是白歧雖小,卻能與天晗滄月一起屹立這麼多年的原因。

悅悅將淩月宮改為君王居住之正殿,不願住慕岩原來的正殿。

淩月宮之中,悅悅一身鵝黃宮裝,頭上束著垂珠王冠,肩頭披著勾著金絲霞帔,腰間一條玲瓏玉帶,足下是繡著百花的宮鞋。臉色淡然地坐在主位之上,那模樣,一反平日的嬌弱不勝風吹,突生幾分冷然威嚴沉靜的氣質,自有不能言喻的氣勢。

上楚淩寒和毒仙都久久瞧著,好似看不夠般,赤-裸-裸打量了半天。眸中半是訝異,半是欣賞。

“沒想到,穿上龍袍,倒也像個皇帝!”毒仙打量了半天,終於呐呐吐出了一句話。

悅悅轉頭斜睨了他一眼,也學他涼涼說道,“你不妨穿上試試!會更合適!”

“還不是時候!”毒仙輕輕一勾唇,似笑非笑掃過上楚淩寒,正巧上楚淩寒目光也掃過他,兩道目光在空中相接,頓時兩道寒芒相聚,氣氛驟降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