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靖西王!”伊悠兒那閃亮的大眼此刻閃著諷刺的光芒,直勾勾盯著鐵木絕。果真是他,除了他還有誰能讓林副將這麼誠惶誠恐的。

“悠兒!”聽到伊悠兒那口氣,林副將不覺得頭都痛了起來,口氣有些重地訓斥著,那傲然站立的模樣比王爺還要倨傲。女子在軍營之中是王爺的忌諱,他竟然給忘了這點,她此刻還這麼囂張,王爺隨時有可能將她軍法處置了。

鐵木絕冷冷掃過伊悠兒一眼,除了蘇悅悅,她還是第一個敢這麼直視他的而不畏懼的女子。其他的不是嚇得直哆嗦,便是滿臉泛桃花的。而這個女子的眸中卻是不滿和憤怒,他與她有仇?

“怕什麼!女子在軍營之中又怎樣了?難道我還輸給男子了?還沒了解我就因為我是女子而看不起來我,那敢問王爺您選才憑借的不是實力,而是看男女之身了?”伊悠兒忍著對鐵木絕的不滿,涼涼地諷刺著,這個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這個隻為爭權奪勢而置百姓於不顧的浪得虛名的敗類。

“既在軍營之中,軍法處置!”鐵木絕不再看伊悠兒,而是冷冷下著令,他鐵木絕還沒心思陪女人玩。

“王爺,悠兒年輕不懂事,若有觸犯王爺,還望王爺網開一麵。悠兒畢竟是女子之軀,軍法怕是承受不了。”林副將心驚膽戰地求著情。

“林副將,你跟我多久了?”鐵木絕那黑如墨的眸子盯著林副將,有絲淡淡的痕跡閃過。

“啟稟王爺,六年了!”林副將不敢抬頭,但身上那道寒如冰霜的視線卻是那麼清晰可覺。

“六年了,你第一次違抗我的命令。”鐵木絕的語氣帶著薄薄的怒意,為了一個女人,林副將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

“屬下該死。是屬下容伊悠兒留在軍營,屬下願領罰!”林副將知道鐵木絕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他知道他不該這麼做,可是如果他不求情的話,伊悠兒極有可能死在軍法之下。單單想到那個情景,他就渾身發抖。他寧願自己去領受責罰,也不忍心看著伊悠兒被執行軍法。

卿痛,我痛更甚!隻是一邊是心中最敬重之人,一邊是心中最想疼愛之人,他有如何能抉擇,唯一的辦法,莫過讓所有的罪,所有的錯,讓他一人承擔。

“你幹嘛要自己領罰,你有做錯什麼嗎?是平了亂錯了,還是安頓百姓錯了?就算我沒為這個西南郡軍做過什麼,難道單是留一個無家可歸百姓在此也有錯嗎?”伊悠兒氣憤地望著跪著求情領罰的林副將,心裏微微痛著,更恨著,她知道林副將是在為她求情,平日裏林副將對她好她怎麼會不知道,她從剛開始對他有敵意,到現在已經把他當成親人了,他的關心,他的疼愛,讓她不知不覺把他當成哥哥一般,現在他還把該在她身上的懲罰攬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