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一旁落座的林副將轉頭深深望了一眼伊悠兒,眸中有著失落,有著心酸,“悠兒,你現在在我這裏,不是應該擔心我嗎?”
林副將那頗為受傷的眼神讓伊悠兒愣了一下,過了一會低低說道,“你這不好好的在我眼前嗎?”
“是啊!”林副將輕輕一笑,再次走到床榻前,深深凝望著伊悠兒,認真地問,“悠兒,如果此刻我和上楚淩寒對戰,你希望誰贏?如果我和上楚淩寒須一死,你希望誰死?”
“啊?”伊悠兒不曾想林副將會這麼問,當場傻愣,兩個都是她的好友,她怎麼抉擇。不管是上楚淩寒還是林副將,她都不希望誰出事。可,她也知道,這一天不是不可能。隻要林副將盡忠於鐵木絕,那麼和上楚淩寒一戰,是不可避免的。
林副將看到了伊悠兒眼中的猶豫和為難,嘴角不覺得微微有些揚起,至少這證明她還是在乎他的。隨身在床榻上坐下,伸手溫柔地捋著伊悠兒的鬢發,輕輕再次問道,“你希望是誰呢?”
“不知道!無論哪一個,我都不希望你們出事。你們都是我的同生共死的朋友,誰我都不希望出事!”伊悠兒搖著頭喃喃說著,一想到那個場景,心,很痛。
“悠兒,我……”林副將望著英氣中染著一點愁的伊悠兒,不覺得心裏的柔軟再次蕩開,那捋著鬢發的手慢慢觸過伊悠兒那細膩光滑的臉龐,眸中的情意越發的濃鬱,濃得讓人會不可自拔,聲音輕輕的,帶著無限的溫柔,“悠兒,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
“啊,好困,我要睡覺了!”伊悠兒在林副將話說出來之前趕緊打了個嗬欠,拉過被子躺下側身背對著林副將躺下,打斷他下麵的話。
望著僵在半空的手,林副將那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失落,她是知道的,隻是她寧願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不就很明顯了嗎?
林副將苦笑,幫伊悠兒拉好被子,壓好各個角落,轉身到座榻上坐著,再次望了一眼床上那抹身影,在心底暗暗說著:悠兒,你不願回答,那我幫你回答吧。你不希望我們任何一人出事,可是,你會義無反顧站在上楚淩寒身邊的。我,走不進你的心嗎?可是我似乎,愛得很深了。
伊悠兒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剛剛林副將沒講完的話,其實她知道是什麼。她雖然有點遲鈍,但還不至於那麼白癡。林副將的眼神,林副將的寵溺,還有那誓死相互,他曾從上楚淩寒眼中看到過,對著悅悅的時候,上楚淩寒也是這樣的。
今天如果她硬要闖出這個營帳,也不是做不到,隻是她沒這麼做。她選擇留下來,是因為她知道林副將夾在她和鐵木絕之間很難做,正如她無法在他和上楚淩寒之間抉擇一樣。她更不想他因為她而出事,她畢竟已經欠了他好多了。而且,她此刻走,能去哪裏?
白歧曆仁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也就是白歧新曆仁欣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白歧女王攜五萬禁衛軍抵達冶城,冶城上空高高掛起象征白歧王形象的五彩旗。而在白歧女王抵到之前,鐵木絕的鐵甲軍曾四次進攻冶城,皆因地勢險要而未能攻入,兩軍依舊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