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城牆之上,一陣紫黑的袍子在冷風中狂舞,上楚淩寒那濃墨般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盯著隔壁城的動態,眉心微皺。

忽的,一件披風搭上肩頭,旁邊是白衣絕塵的悅悅,帶著笑暖暖地看著他,“風大,你傷才剛好沒多久!”

上楚淩寒輕輕一笑不言語,拉過悅悅安置在懷裏,從身後攬著她,那件大披風,裹住了兩人。寒風中那合二為一的身影沐浴著冬日薄薄的陽光,籠著一層朦朧的光暈,絢爛得讓人移不開眼。

“影還沒回來嗎?”悅悅那秋水明眸也往前望去,也似帶著期待。

“應該差不多了。雖然是以少敵多,但這次主要是伏擊,不正麵交戰,目的在於削弱鐵甲軍兵力,以影的實力,不會出問題的。”上楚淩寒淡淡說著,沒有半點擔憂,他對自己的人,很有信心,也正是這份自信,才讓他走至今日。

“如果鐵甲援兵不走那條小道呢?雖然是捷徑,但是容易被埋伏,這點難道鐵木絕會考慮不到?”悅悅有些疑惑,為什麼上楚淩寒一定認為鐵甲軍會走那條小道。

“鐵木絕自然會考慮到,但是海城已破,鐵木絕絕對不會允許簡城再落入我手中。簡城一破,扇城基本就是囊中之物了,隻要我破了這沿海三成,鐵木絕就會變成被我和毒仙夾擊,進不了退不得。所以他會冒險,因為他對他的鐵甲軍太有信心了。”上楚淩寒說得不帶情緒,可那表情在寒風之中,竟顯得如此張狂,如此傲然。

“你讓毒仙僅用幾萬兵馬守城,是逼著毒仙用陣法殺敵吧。陣法,確實是最不耗力氣的殺敵之法。”悅悅翦眸熠熠發光望著遠處,眼前似乎閃過一幕幕的畫麵,那些兵士在陣法之中掙紮的模樣。

“毒仙如何做我不管,我隻知道他一定會守住城池。隻因為,他是洛臻顏。”上楚淩寒毫不在乎地說著,但眸中卻難掩那一絲的欣賞的光芒。

“回來了!”悅悅水眸一亮,望著那風塵仆仆的擎天騎迎麵馳騁而來,嘴角微微彎起。

上楚淩寒鳳眸一挑,下令,“開城門,攻簡城。”

影帶著擎天騎在城門口停了下來,和海城內的擎天騎會合,向簡城攻去。

簡城卻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那城牆之上一排排的弓箭手,碉堡之上是一粒粒的大石頭,很明白彰顯著:你敢攻城,讓你有來無回。

城牆上是略帶憔悴的林副將,他一路領了十萬的兵馬過來,豈料在途中了埋伏,直直損失了一半的兵力,這讓他心中對上楚淩寒的情誼一消而散。無論曾經如何患難的兄弟,到最後關頭,隻能守住自己的利益,他始終是鐵木絕的將領,而上楚淩寒始終是他的敵人,所以他們之間,隻能是敵人關係。

至於悅悅,選擇站在上楚淩寒旁邊,那麼也就是選擇站在對立麵。

而伊悠兒,想到伊悠兒,林副將眸子緊閉,痛楚緩緩流過心底,在心窩處狠狠紮著,糾結著。她始終選擇了上楚淩寒,難道他做得還不夠多,不夠明顯嗎?在鐵木絕調他來守簡城的那刻,他心更痛,卻也有種解脫的感覺,他無法和對伊悠兒對戰,即使是現在,還是沒辦法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