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楚淩寒知道為什麼，也不言語，隻是緊緊抱住她，心中也是一痛。
“再這樣下去，是不是要廝殺到兩軍都全軍覆沒了，才會罷休？”悅悅再次抬起頭，情緒已經稍微平複了，可是語氣卻依然掩不住的悲哀。
“到了這裏，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我們之一撤出白歧，要麼拚到最後一刻。就算我肯撤，花子真嵐未必肯。”上楚淩寒輕輕繞著悅悅的秀發，淡淡說著。
“如果能讓損傷小一點，能讓戰爭快一點結束……”悅悅眸子微微暗淡了些許，但卻堅定地說，“寒，我願意出手。”
“悅悅？”上楚淩寒有一瞬間的詫異，但卻隨即領會了過來，“我不要你日後負疚太多。”
悅悅沒有回答上楚淩寒的話，而是轉頭將血水中的布條撈起，一邊緩緩說道：“你知道嗎？當我看著你披著夜色，一身染紅的回來，那一刻，我緊張到忘了呼吸，握緊了雙手差點窒息。我多怕，你身上那些血是你的。寒，雖然我不喜歡殺戮，不喜歡這種動蕩，可是我不希望自己還是那個被眾人保護得滴水不漏的蘇悅悅。我始終要長大，我不要我一人呆在安全的城堡裏，而這個城堡，是你們用廝殺汗水，甚至血水堆砌起來的。我希望我能與你們站在一起，堆砌起這個能讓所有人安定的城堡。我既選擇與你站一起，你手上染的是什麼，我一樣能忍受自己染上。你是幹淨的，我便也是幹淨的；有罪孽，便一起承受。”
上楚淩寒怔怔聽著悅悅一字一字淡淡地說著，心中卻因為這些話而泛起波濤洶湧。那翻滾的潮水瞬間化為一種悸動，感動，甜蜜，心酸，五味雜陳，統統淹沒了他那顆心。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悅悅！”上楚淩寒拿下悅悅手中的布條，抱著她坐在腿上，鳳眸若晨星熠動，緊緊盯著悅悅，那眸中，是愛憐，是感動，是情意。
悅悅淺淺一笑，帶著一抹微微的放鬆，指尖繞過指縫，與上楚淩寒十指交纏，“明天，我隨你出戰吧！無論是寫意生活，還是戰場江湖，自此之後，我都要與你並肩攜手。是苦難，是幸福，我們一起承擔與享受。我是你上楚淩寒的妻子，豈能示弱了！”
毒術，她也會。術數，她也會。雖然都沒毒仙厲害，但是綽綽有餘了。這次她想清楚了，很多東西，她不想去爭，卻不代表別人會不跟她爭。有些時候，她想息事寧人，卻不代表別人會善罷甘休；有些鮮血，不是她不想去染，便不會流；有些戰爭，不是她不希望出現，便會真的無死無傷。
在這裏，在這個時候，不是她不喜歡，便能不存在的。所以，她要做的，不是讓別人為她去爭取她所想要的生活，而是，自己跟著他一起去爭取。
她在念念的擔憂之中，製造了更多的擔憂。那不如，讓自己也狠心一次，也許，這會是最好的辦法，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有他責任，她有她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