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隻!”
“第58隻!!”
看著手掌上的那隻戰利品,陳燁不由重重歎了口氣。脖子上突然一冷,他不由抬頭看著滿是露水的天花板,比出了中指。
瞬間冰冷的水珠滴了他一臉,剛想破口大罵,但在看了綴滿天花板的水珠後,隻能鬱悶的坐在潮濕的地上。
周圍是起伏不平的石壁,雕滿了各色的陰紋。正麵是一道鐵柵欄門,兒臂粗細的鐵柵上也刻著細密的紋路。整個牢房除了一個散發著微弱白光的燈泡外,就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具。
每過一天他就在床板上用小石塊劃一條細痕,現在床板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排列了27條細紋。在這個黑暗的牢房裏孤零零的生活了27天後,陳燁終於知道,原來寂寞比死還難受。天天隻能像個白癡一樣坐在床板上數數,隻有黑暗和寂靜陪伴的日子,甚至打蚊子都成了人生的一大樂趣。
開始那個送飯老頭的醜臉還讓陳燁惡心了好幾天,但一個禮拜後,看起來卻是這麼的順眼,讓人恨不得撲上去親幾口。
記得哪次看書上說過,在這種環境下兩周就會讓人瘋狂,看來我快要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了,陳燁自嘲的笑了。幾次窮極無聊下抓住了鐵柵拚命的搖晃,結果就是莫明的被燙出了一手大泡。他仔細研究了那鐵柵好幾天,卻根本沒有辦法用常理來解釋。
更奇特是,手上那些嚴重的傷口每次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消失不見,讓陳燁百思不得其解,似乎身體有了許多奇怪的變化,自己卻像是蒙在鼓裏,無從了解。想到這裏,他不由狠狠踢了那鐵門一腿,有鞋子保護的腳至少不會被燙出一腳大泡……
但今天看來是撐不過去了,心中那股瘋狂的衝動越來越強烈,莫明的焦躁和癲狂讓人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和痛苦。陳燁不由捏緊了拳頭拚命的狂砸床板,拚命的扯開喉嚨,用能想到的一切字眼來破口大罵!!!
“我操你媽!!老子到底讓你們這群SB變成什麼樣子了!!幹脆給老子來一槍算了!!!帶種的給老子滾出來!!”
還沒等他吼完,耳邊響起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你確定?”
那個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鐵柵外,正用看著罵的滿臉赤紅的陳燁,還有那已經變成碎屑的床板,緩緩將手移到了腰間的槍上。
“不用了,姐姐……”
瞬間冰山融化了,少女那冷漠的臉上終於顯出了微笑,就像一朵終於肯綻放自己的蘭花,讓陳燁不由看癡了。可惜是好景不長,那美景轉眼即逝,少女臉上還是冰雪一片。
“跟我走。”
美女的請求當然不容拒絕,更何況還是腰上帶著槍的美女……陳燁立刻乖乖的跟在她身後,走出了牢房繞進了一段漸漸向上的甬道。門外早就有兩個男子等候著,一見兩人出來,立刻一左一右的將他夾在中間。
抬頭看著滿天繁星,陳燁拚命呼吸著那久違的新鮮空氣,享受著那拂麵的輕風。
媽的,老子怎麼這麼倒黴,卷進這麼莫明其妙的事情。這些天所發生的一切從頭至尾都隱隱帶著一絲鬼氣,那會說人話的巨狼還有那些裝備精良的黑衣人,根本就是電影裏才有的情節,可偏偏把自己這個普通人卷了進來。
陳燁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被他們又拖到了湖邊,走進了一條長長的甬道。整條甬道看上去約莫高7米、寬十米,全部用一米見方的大石徹成,牆麵上繪著五彩的壁畫,燃燒著火焰的諸神正在與怪獸決戰,人物和技法都顯的古色古香,不知是哪朝的所留。甬道兩邊,每隔一段便有一座近3米高的怪獸雕像,狼頭蝠翼的怪獸雙手托著一個銅盆,注滿了燈油,黃綠色的燈火閃動著,給甬道內的事物蒙上了一層磷火般的綠光。
“這是去哪裏?”走進了一道石橋後,忍不住忐忑不安的心情,陳燁開口詢問身前的少女,“到底要把我怎麼樣。”
“接受最高評議會的最後裁決。”
“要殺我??!!”他不由大叫了起來,‘裁決’兩個字怎麼聽怎麼不像是好事,“現在都是法製社會了!!!你們不能草薦人命!!”
“是裁決,不是處決。”少女轉頭看著大哭大鬧的陳燁,眼中閃過了一絲慍怒,“我真想給你一槍然後把你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