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我們都是隻卒子,一個沒有過河的卒子。”賤民男子望著眼前的月色,怪異的笑著,“一群天真的白癡,嗬嗬嗬。”
“什麼意思!”男子話中明顯另有所指,蜘蛛男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領,“你到底想說什麼?”
“晚了,再說也沒意義了,我在黃泉路上等你。”看了一眼蜘蛛男,男子又笑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煙,一臉的滿足。
他的笑容還沒結束,身後那塊用彩色玻璃拚成的聖母像,突然化作了滿天飛舞的七彩碎片。伴著玻璃的碎裂聲,一條身影直撲進了教堂內,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金芒。
默不作聲的月色突然猛撲而來,身形一閃間已將巫天魎拉回了身邊。隻留下男子一人被金芒所包圍,然後連同祭壇一起,瞬間被絞成了碎塊。
“躲的好!如果這樣就結束的話太沒意思了。”
教堂中閃起了清朗的笑聲,一名身穿著銀色長衣的男子,站在那一堆碎肢和鮮血中,用陰冷的目光打量著屋內的死使,兩個血紅的字符正附在他手背上,閃動著隱隱的金光。一柄通體金黃,薄如蟬翼的長劍正漸漸在他掌中消失。
“何林!你想幹什麼!”
看著眼前英俊中帶著三份邪氣的男子,巫天魎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驚訝和疑問,為什麼身為監察軍統領的他會離開宴會現場,跑到這裏,而且想連自己也一起斬殺,
“他是來殺我們的。”
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已經大概想出原由的月色緩緩抽出長刀。能夠使用六級血術血翼劍的何林絕對不是一個可以靠槍解決的對手,她不由一臉凝重的望著監察軍統領,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果然是比這個蠢貨聰明太多了。”望著月色,何林嘴角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奉議長命令,由在下來送朱雀隊全體上黃泉路。”
“你瘋了!議長下令殺同族?”
聽到何林的話巫天魎不由驚呆了,擅殺同族是血族的大忌,屬於不可打破的六戒之一,更何況是議長下令,讓同樣是血族軍隊的監察軍來消滅死使,這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瘋了!難道你們想造反!”連忙摸住了耳機,巫天魎卻隻能聽到一片沙啞的絲絲聲,不由滿臉驚愕,“你們布了結界?”
“沒錯,今夜還會有更多的驚喜……”何林一邊笑著一邊舉起了雙手,兩個血紅的字符,頓時金光大盛,“隻可惜,你們看不到了。”
眼前一連串的突變已經把陳燁弄呆了,情況實在轉變的太快,追蹤獵物的死使們,瞬間又成了別人的獵物。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何林的五指間浮現出了數團血滴,慢慢變成了細長的箭矢。
“快躲!”
月色的叫聲還沒結束,眼前的何林已經變成了一團銀色的虛像,出現在了教堂的半空中,撒出漫天的血影。
那呼嘯著的血箭立刻洞穿了幾名來不及反應的死使,在地板上留下了深深的窟窿,窟窿的邊緣就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樣,一片焦黑。陳燁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還是月色直閃而來,用銀刀和血爪替他擋下了兩枝血箭。
“不錯!才十幾歲就可以自如的操控血爪!不愧是天才!”落在地麵的何林雙手束在背後,滿意的看著月色,並起了雙指在空中畫著,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紅的印記,“但我想告訴你,勤奮並不能彌補血術上的差距!”
“血紋術!”
看著那在空中漸漸成形的血色符文,巫天魎立刻大叫了起來。何林用鮮血凝結而成的字符蘊含著天地之力,正是高級血術中最為恐怖的血紋術。每一個符文都是一個法術,每一個符文都有著無法想象的力量。
“我就算是修煉了近千年,也隻掌握了三個符文,我想看看,你們能挨過幾個字符!”露出了一臉獰笑的何林,臉上滿是屠戮的興奮,“第一個符文一-蝕!”
“不要讓他繼續寫!”
呆若木雞的陳燁突然大吼了起來,立刻領悟的死使們剛剛舉起槍,何林已經完成了手上的符文,一個寸許見方的血色符文飄浮空中,閃耀著逼人的紅光。
“晚了。”並掌如刀的何林,長袖一拂,輕輕推出了麵前的符文,“蝕!”
狂雷般的轟鳴聲頓時響徹了室內,符文化成了一團血紅的光芒,然後那片絢麗的慘紅吞噬了周圍的一切。氣流形成的龍卷在空中呼嘯,耳膜幾乎被撕裂的陳燁剛剛被那恐怖的衝擊力卷起,突然被人一把抓住緊緊壓在了身下。身前似乎有什麼東西削弱了那四溢的衝擊,胖子緊緊伏在地麵上,很快兩耳便失去了作用,隻留下了一片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