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狂瀾(2 / 3)

身影立時扔掉了手中的鬥氣劍,在空中不住轉折飛躍,化成了十數個殘像,才勉強逃出怪龍的追擊,跳回了遠處的樓頂,一撲而空的九龍隻能在空中無奈的恢複成了一片紅霧,。

“囚牛,睚眥,嘲鳳,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贔屭,鴟吻。”

站定在遠處的身影不由大笑了起來,正是一頭褐色發辮的魔狼旦丁。他全身都套在一件藍色盔甲中,狀如怪獸的透明盔甲就像是水晶與光焰的結合體,整件盔甲仿佛在不斷的流動著,散發著水藍色的光芒。

“真不虧是魍魎姬使出的血牆,才能顯現出這九條龍子的真身。”

“你竟然修成了鬥焰鎧!?”在接連布了三道護罩防住了身體,望著眼前的那件晶瑩剔透的精美鎧甲,伊玉夜的眼中第一次有了驚訝的神情,“而且這麼完美!!沒想到你的鬥氣竟然進入了這個境界。”

如果說練出鬥氣是一名高級武者的起碼標準,那旦丁這套依靠鬥氣形成的鬥焰鎧則是武者一直夢想的最高境界了。直到鬥氣徹底枯竭為止,由無形鬥氣凝結成的有形鎧甲將會堅不可摧。更難能可貴的是,練至完美的鬥焰鎧甲不但是銅牆鐵壁般的堅硬,還能依靠鬥氣來抵消一切的魔法攻擊。

雖然有這麼多好處,但鬥焰鎧對很多武者來說還隻是一個夢想,能夠將無形的鬥氣提升到聚氣為實的這道門檻,根本是難如登天。所以千百年來能夠穿上鬥焰鎧的戰士實在是人數稀少,能夠聚出初級的鬥焰鎧已經是無比光榮的事情。

一時不察間,伊玉夜就吃了旦丁的一個大虧,根本沒有想到旦丁竟然也會達到如此完美的境界,硬生生從焚魂珠的糾纏中衝殺出來,還斬去了她的一臂。

“我自己都沒想到,我在五十年內,會跨過聚氣為實的這道門檻。”

硬接一個焚魂珠的旦丁雖然依靠著鬥焰鎧頂住了法術,但畢竟對手畢竟是魍魎姬伊玉夜,從太古時代就存活下來的大魔導師。他還是努力抑平了猛烈翻騰的心血,慢慢調息後右掌中才重新聚起了一柄鬥氣劍。

看著自己的斷臂,無數黑色的霧氣正從傷口處朝外湧出,將周圍的空間染成一片黑暗。伊玉夜麵上的慍意不由越來越濃,就像一團不斷堆積的雷暴雲層,隨時隨地的會滿天霹靂。

“你來亞洲究竟想幹什麼?!就為了在這裏暗算我?!”

“我是來殺血族的,哦,不,我是應血族的邀請來殺血族的,這樣說比較準確。”

說到這裏,旦丁不由仰頭望著一片暗血的夜空,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聽著他那幾乎是放肆的笑聲,伊玉夜麵色不由越來越陰冷,越來越深沉,雙眼竟然變成純銀一片。

就這樣慢慢等了許久,直到旦丁停住了笑聲,伊玉夜才冷笑一聲,右掌按在左手折斷處,然後緩緩的展開。那鬱積在空中的黑霧慢慢聚集成了手臂的形狀,等黑霧消散後,一條完好如初的手臂立刻出現在了原處。

“笑夠了?”

“你為我不知道下麵這群小王八蛋在幹什麼?但主上卻給出了那樣的命令,我隻能一直忍著。”伊玉夜恢複如初的左手虛空一抓,一柄漆黑的魔杖立刻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雖然生氣,倒是要感謝你斷了我一臂,這樣的話,不管我如何發泄我的怒意,都有一個完美的理由了。”

“你知道就好,血族做壞事,我們來背黑禍,大家聯手來改變一下世界的秩序,何樂而不為呢?不過。”仔細盯著伊玉夜纖手中的魔杖,旦丁那充滿獸性的瞳孔瞬間收縮了起來,“你不用這麼認真的吧?!我和你的對戰的話,下麵的城市恐怕是一片廢墟,這件事情就不會這麼輕鬆了結了。”

“我的使命隻是牢牢纏住你,不讓你脫身,以免影響到他們的計劃。”說到這裏旦丁不由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散去覆蓋在左臂上的鬥焰鎧,“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如果你要報仇的話,我自斷一臂如何?”

“現在再說這個,似乎有點為時已晚吧?”

滿是慍意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嫵媚到極點的笑容,伊玉夜這樣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舉起了手中的魔杖。漆黑如墨、光潔如玉的魔杖上,浮現出一串銀色的銘文,圍繞著杖體旋轉飛舞著。杖端處盤曲著的一條飛龍,竟然睜開了猙獰的雙眼,龍口中含著的紅色水晶就如一輪旭日,射出了無比耀眼的血光。

“既然你挑戰了,我怎麼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話音還未落,伊玉夜已經長杖一揮,右手無名指上的一個琥珀戒指碎成了無數細小的粉末,發出了崢的一聲。

似乎是為了響應那聲輕響,伴著刺耳的風嘯,少女身前憑空出現在了數乳白色的罡氣風刀,如同狂瀾一般向旦丁飛卷而去。每一道風刃中都隱約有著一匹風獸附身其上。摩天大樓的樓頂三層瞬間被風刀炸成了一片稀爛,大塊的建築殘骸混著濃密的煙塵朝著地麵直砸而下,頓時將大樓周圍的車輛和行人都砸的粉身碎骨。

少女鬆開了魔杖,讓它就這樣的飄浮在自己身邊,不斷結出一個又一個手印,各色的光芒和符文不時在她身邊亮起,然後消失。雷擊、冰星、炎球,各種各樣的低階法術如狂風暴雨般的射了出去。

就算是低階魔法,旦丁也不願意白白浪費自己的鬥氣,用鬥焰鎧去硬接這些層出不窮的小法術。就算硬打硬接,早有防備的伊玉夜也不會讓他像剛剛這樣簡單的就靠近自己。魔狼旦丁全身包裹在這團水藍色的光芒中,在無數高樓大廈間來回飛躍,慢慢尋找著攻擊的時機和地點。

伊玉夜則像是有用不光的魔力,緊緊跟在旦丁身後,不停的施放著各式法術。但是仔細看去,她結印時卻總用左手,右手在結完一個法印後,春蔥般的五指卻緊緊的扣著手訣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