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血族的遊戲規則,親王競選是一場優雅而又凶殘的遊戲,隻有實力最為強悍者才能成為血族的親王,已經成為了所有血族的常識。
這場遊戲的規則也被人稱為無血之爭,每個家族都可以對自己的支持者適當幫助,但又不能運用家族本身的武力,唯一可以支持的就是固定數額的錢財和四名護衛。每個支持者隻能使用屬於自己的人力物力來玩這場遊戲,暗殺和栽贓早已在常理之內,隻要不留下任何的紕漏和把柄,沒人會指責你使用了什麼肮髒卑下的手段。隻要你留下了些微的紕漏,對方的支持家族就會死死咬住你,將你一同送入地獄。
對血族來說,血隻能在看不見的地方流淌,成大事者,則萬事皆無遺漏。
在無血之爭的規則之下,相比那些已經擁有自己勢力範圍和手下的競爭者,龍珀這個新人完全處於劣勢,但他的表現卻完全出乎了大多數旁觀者的意料之外。
在這場優雅而又凶殘的遊戲中,龍珀就像是一個高明的舞者般,在危險和失敗邊緣遊走。既是一邊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另一邊卻將對手送進無間地獄。所有的7名競爭者中有6名全部死於非命,隻有最後一個沒有保持那表麵上的禮儀。
在那一連串的刺殺和心戰中,心理承受已經被壓迫到了極限的那個幸運兒,竟然瘋狂的公開場合上向龍珀挑戰,期望靠著武力來決定最後的勝者。
依照無血之爭的規則,完全有理由拒絕的龍珀出人意料的接受了,等到對手的殘屍被拖出場,他已經成為了親王的最後人選。
三十分鍾的戰鬥完全是刻意而為之,用十指慢慢將對手分屍的龍珀,一襲白色長袍已經被染成了赤紅,麵對著這種可怕的凶殘,從此再也沒有半點異議。兩年後,另一次偶然的意外,龍珀就順利的邁進了最高評議會之中。
雖然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想過,走上對立的長老間,遲早會有刀兵相見的結果。但林鈴卻從來沒想到過,短暫混亂過後,蕭晨曦已經和龍珀一起站在自己麵前。既然這些血族士兵能夠這麼明目張膽的闖入了這裏,陳奕星的結局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一千年的時光,一切都已經變了。
林鈴深深望了蕭晨曦一眼,卻看到的卻是一對逃避的眼神,把亞洲血族玩弄與股掌之間的議長,竟然也會怕了。作為一個最高評議會長老,出身高貴的林鈴嘴角上雖然還掛著微笑,卻是笑的這麼苦澀。
“放了他吧。”用手指輕輕指向被禁衛軍緊緊扣住的陳燁,林鈴重新凝視著眾人之後的蕭晨曦,“這麼脆弱的新生,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影響。”
蕭晨曦不由抬起了頭,掃了一眼麵色灰暗的陳燁,嘴唇微微動了幾下,終究是沒有開口。
“沒想到活了千年的老太婆還這麼天真。”
在久久不語的兩人之間,龍珀立刻接下話題,轉頭衝著禁衛軍們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話。
“給我殺了他。”
用槍頂住陳燁的禁衛軍,遲疑了一下,立刻將目光求助似的投向了束手而立的蕭晨曦,似乎在征詢著他的命令。麵對著部下那急迫的目光,最高評議會議長卻一臉的茫然。得不到響應的禁衛字突然發現龍珀眼中精芒一閃,嚇他不由渾身一顫,立刻端槍準備扣下板機。
陳燁不由閉上了雙眼,沒想到死亡來得這麼容易,也沒想麵對到即將到來的死亡,心中卻如此的坦然。
沉悶的槍響過後,卻沒有意料中的痛楚,隻有一道火辣辣的灼熱感擦過額頭。一雙纖細卻有力的手臂緊緊夾住了胖子的身體,然後便是一陣連綿不斷的槍響。
眼前的景物奇異的晃動著,子彈的火光在身邊來回的閃動,一個溫暖的身體正夾著自己在子彈中高速穿梭。每每眼前一黑,便是一名禁衛軍的身體在眼前猛然放大,然後是滿天飛舞的殷紅。
胖子的雙耳中充斥著子彈的呼嘯和怒罵慘嚎,又夾雜著金屬碰撞聲,等一切都漸漸趨緩後,才被人輕輕放在了地上。一陣強烈的暈眩失衡感猛衝上後腦,忍受不住的胖子胃部一陣翻騰,雙手撐著地麵劇烈的嘔吐著酸水。
胸部微微起伏著的林鈴站在他身邊,雙眼中狂亂的火焰正慢慢收斂消散。原本守在圖書館內的禁衛軍大半都躺在了地板上,每個人的胸甲上都有著一條細微的裂痕,向外狂噴著鮮血。幾名監察軍手執著兵器,站在遠處劇烈的喘息著,似乎在剛剛那高速而又激烈的交手中吃了虧,身上帶著斑斑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