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麼這麼說?”
隨手甩掉手指上的黑炎,陳燁心中相反有了一個疑問,既然自己擁有星之王座的力量,為什麼還會在她手中如此的不堪。究竟是另有隱情?還是她已經強大到了無法考量的地步,想到這裏的胖子不由仔細打量著麵前這個女子。
既然她如此花費力氣造出了這麼完美的一個空間,那隱藏在這場表演的背後,肯定有著令她無法舍棄的東西。微微清了清喉嚨的胖子立刻抬起了頭,露出了一付無所謂的樣子。不管眼前這個女人提出什麼條件,相必都是瞄準了自己所最欠缺的東西。
不管是哪種交易,隻要把握住談判時的態度,才能獲得一個良好的結局。
“不過我並不會在意,原來擁有的力量已經足夠我縱橫原罪之城,我並不會奢望這種原本不屬於我的東西。”
“一定會的。”
女子慢慢舉起了右手,用食指輕輕點著位於三階之上的日之王座,散發著太陽般光輝的它,是如此奪目與炫麗。
“因為殺光你夥伴的敵人,現在已經坐在了那裏。”
“你想說的是……”
聽到女子提到了這件依舊在心底散發著毒炎的舊傷,陳燁露出了淩亂如凶獸般的目光,狠狠看著那張絕世的容顏。那張已經深深印在他靈魂深處的麵孔,好象又讓他重新聞到了那股充滿著血腥味的蘭花香氣。
“蕭晨曦。”
“蕭晨曦。”
逐字逐句的念出了這個名字,陳燁慢慢的低下頭,聲音中帶著說不清的陰冷與怨毒。他語言中就像是帶著萬柄刀刃,在攪碎切割這個無法忘懷的名字,讓任何聽到的人都不由為之一震。
“難道我真的這麼了不起?好象是個人,就對我的過去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是否衡量過,你有多大的希望完成複仇?”
“是否衡量過?”聽著“玉夜”那咄咄逼人的氣勢,陳燁滿是不快,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平日裏終日逃課的沉重,卻在大考前被班主任當麵責問,“我需要衡量什麼。”
“亞洲99位親王中起碼有6成,已經成為了他的最忠實的擁持護者,同時,他做為一個並非四大家族出身的貴族,卻博得了這樣的權勢與地位,亞洲所有中小家族幾乎全部對他有著異樣的好感與支持。”
就像是對亞洲的局勢了如指掌,“玉夜”輕輕展開了長袖,緊緊盯著陳燁,就像是在看一隻自不量力的井底之娃。玉夜所知道的一切,即是她所知道的一切,陳燁究竟有多少的希望與斤量,她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蕭晨曦在亞洲做些什麼,要將亞洲緋族帶領到哪個方向,對她來說完全沒有關係。唯一令她無法忘懷的,就是即將向陳燁提出的交易契約,必須完全打中他的要害,讓他不會有任何反抗與拒絕的餘地。雖然很不甘心,但眼前這個醜陋的家夥,卻很可能就是她最需要的人選。為了那個費盡心血的計劃可以成功,哪怕隻是現多得到一些他意識上的認可,都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而且他又踏上了日之王座,你以這樣的一個人為敵,又能如何。”
“我是血族,我有的是時間。”女子花費如此大的精神來布置眼前的一切,胖子終於隱約感覺到了她的真心,麵上那暴戾的神情轉眼間便消失的幹幹淨淨,相反在嘴角上掛起了一絲狡黠,“世世難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未知數?先不說其他家族與血仆,光是亞洲最高評議會就掌握著10個軍團,5萬血之十字軍,還有數以千計的貴族官員。”
背起了雙手,“玉夜”緩緩走到了日之王座前,提起裙擺,用極為優雅的姿態坐了下去。她就這麼用手托著粉腮,用銀色玉石般的瞳孔,望著依舊麵不改色的陳燁。雖然從玉夜那斷斷續續的意識傳遞中,她很清楚所發生的一切,但這個家夥成長的速度卻有些出人意料。
“就憑你現在積蓄的人手,甚至連一個普通的親王都無可奈何。”
“就算是日之王座的階境,也並不是無隙可尋。”
“並不是無隙可尋?嗬嗬。”女子的笑聲是如此清脆美麗,就像是風鈴在彼此撞擊,卻像封凍的冰雪般,是那麼的冷漠,“林鈴雖然被稱為殺手中的天才,也隻不過是勉強達到了星座,就算讓你完全繼承了她的力量又能如何?”
“星之王座的力量,已經可以讓我做很多事情。”被提到了林鈴的名字,陳燁還是露出了掩飾不住的慍意,雖然氣質極為高雅與優美,眼前這個女人的態度卻總是令人不快,“我總會有機會。”
“很多事情。”女子高傲的抬起了下頜,用玉石般的手指,撫摸著扶手上精致的藤蔓紋飾,“你也清楚異民間如果不能一擊致命,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就算你完全掌握了星之王座的實力,3個13階親王的聯手攻擊,都足夠同你對抗了。”
“3個?起碼得5個。”
嘴上依舊不肯服輸,陳燁心裏卻知道女子說的完全正確。異民間彼此戰鬥,雖然一對一相持時,力量上的差距會表現的極其明顯,一旦弱方的數量增加,卻不再是簡單的1+1=2的法則。
一對一的時候,他完全可以用強悍的力量正麵壓倒對手,在最短時間內直接消滅對方。如果同時麵對3個13階的親王,對方同時出手攻擊防禦的效果,卻要遠遠超過孤身一人的自己。
“先不算大宅的結界與衛隊,光是他身邊,永遠有6個13階護衛。”麵對著陳燁那種異樣的倔強,“玉夜”感受到了那依舊相識的感覺,語氣在不知不覺間放緩了,“麵對這樣一個坐於黑暗頂端的對手,你的複仇,永遠隻能是念頭而已。”
“那你想說什麼?”
看著即將進入正題的談話,陳燁看著麵前的女子,那種令人無法直視的威壓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陳燁才能真正看清她那絕世的容貌。與其說與月色相同,不如說是月色與她相似,眼前這個黑發銀瞳女子的容貌,還要比她要更為精致完美。
除了容貌之外,更重要的是那種無法形容的氣質與典雅,那種清秀脫俗而又令人無法直視的高貴,更不是月色可以擁有。如果說月色是一朵惹人憐愛的蘭花,她就是一朵生長與漆黑冰海之上的雪蓮,冰冷寒冷的令人無法觸摸。
“浪費了這麼多口水,不會隻是嘲笑我複仇無望吧?”
“你為什麼要複仇?為了那短短時間內所擁有的可笑友情?對你來說,好象複仇已經變成了一種責任,而不是一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