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虧是泰坦,就算是一整個軍團,也會全毀在你的手裏吧?”
基魯伯望著麵前的泰坦,呼吸漸漸粗重了起來,守護在他身邊的黑衣修士高高舉著手中的銀色小盾,站成了一個五邊形。在銀盾之間,就像是係上了一根光芒的長帶,第七席神罰者雙眼中突然亮起了七彩的光芒,緊緊束縛在他身上的鐵鏈開始發光,漆黑的鏈身上浮現出了一連串由光芒組成的字符。
“審判的天使是五個,蓋印的天使是一個,披著潔白羽翼的存在從天空掠過,你去走遍耶路撒冷全城,那些因城中所行可憎之事歎息哀哭的人,畫記號在額上!”
就像是突然窒息似的,基魯伯痙攣的雙臂猛然掙開了束縛自己的鐵鏈,那被崩壞的鐵環在空中飛舞,就像是紛飛的星屑。異樣的金光開始自他身上響亮,就像是一根通天的金柱,筆直的刺入了血腥黑暗的天空。
“櫃上麵有榮耀基路伯的影罩著施恩座,手持判罪的金碟,將神的裁決通過吾口施加與諸惡之身!”
在那近乎聖歌的詠唱聲中,基魯伯攤開了枯瘦的雙手,閃動著七彩光芒的雙眼望著高高在上的天穹,右手食指卻緊緊指向了麵前的甘農。就像是為了響應他的召喚,金色的光華就像是利劍般斬碎了漆黑的天空,露出一塊純金色的空洞。
在那無法直視的光芒之中,無數就像是手持利劍與盾牌的迷離光影,在非男也非女的低吟聲中衝下了雲層,在黑暗雲層間留下了炫麗的身勢。
無數強大的力量就像是泉水般同時聚向了一點,甘農抬起了頭,怒吼著揮出了手中的雷球。在驚天動地的雷鳴聲中,紛飛的雷球擊碎了沿途所有的建築外牆,被劈飛的水泥碎塊就像是炮彈般呼嘯而出,整條街道完全變成了殘骸飛舞的地獄。
“第一審判天使馬裏埃兒,用聖槍剝去邪惡的外衣!”
在基魯伯的聖詠聲中,從雲層中出現了第一個模糊的金色身影,拍打著不斷散落殘芒的光翅,重重擲出了手中的金色長槍。
從天而降的光槍直接擊碎疾走的雷球,同時炸裂的藍光化成了紛飛的羽箭,在周圍的建築上打出了千瘡百孔。
“第二審判天使以耶尼,用聖槍停住邪惡的雙足!”
“第三審判天使法恩埃,用聖槍禁錮邪惡的雙手!”
不斷高呼著審判天使的聖名,不斷現身的金色身影擲出了手中所握的金色光槍,就像是閃電般洞穿了擋路的高樓大廈,射透了厚實的鋼筋水泥後,擊入了甘農的身體。
就算是神器長刀“泯”,也不能一擊斬斷的泰坦身體,竟然同時被四枝金色長矛射穿了手足,就像是一隻被銀針刺穿的昆蟲標本般,釘在了金色的天空之下。
“啊!”
甘農的長嘯聲在天地間回繞,手臂上傳來的痛苦就像是在不斷消融他體身的力量,就像一團烈火從四肢不斷湧入他的身體,帶來了地獄般的高溫與痛楚。哪怕是不輸給13階血族的雷火泰坦,在這奇特的技術麵前,照樣變成了一種待宰的羔羊。
“我,撒拉弗,神的仆從,負責執行最終的判決,淨化你的一切罪惡!”
站在金色的世界中,基魯伯麵色呈現出一種異樣的紅潤,守護在他身邊的五名黑衣修士卻異樣的急速枯萎。他們原本充滿生機的肌膚變成了死灰般的幹枯,漸漸的,第一名如同骷髏般的黑衣修士,在四處飛舞的聖靈中化為了黑灰,在空中四處撒播。
直到四名黑衣修士全部煙消雲散,空中才出現了一團比十層大樓還要高大魁梧的金色身影,展開兩對翅膀的他右手持著金色利劍,然後朝著被釘在地上的甘農舉起右臂。那柄足有數十米長的金色巨劍不停閃動著純白的火焰,帶著開天劈地般的威勢,猛然斬下。
“不可能……”
瞬間,一團火焰衝入了甘農的體內,甘農原本瞎掉的雙眼,竟然看見一片無比純淨的白色。這名強悍的泰坦在那燃燒的白色火焰中,就像是在不斷的接受鋼水的衝刷,全身細胞一個接一個被聖焰所燒灼,直到將最大的痛楚傳入甘農的腦海之後,才從這個世間上消失。
根本沒有還手能力的甘農隻能聽任著自己接受聖焰的火刑,他唯一能明白,就是連他的靈魂都會被毀滅幹淨,哪怕是連轉世的權力都會被剝奪,徹底從這個世間上被蒸發掉。
“最終的裁決,一切的終結,將由我的手來……”
說到這裏的基伯魯突然噴出大量的黑色血塊,在鮮紅的法袍上留下了刺眼的汙痕,他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勉強抬起了右手。隨著神罰者的動作,那金色的身影手腕輕抬,似乎想要用手中的巨劍斬開泰坦的身軀。
在這個時刻,一團黑色的身影手中帶著湖水般的刀光,突然衝入了刺眼的金光與滿天飛散的聖輝中。在噴湧的金色血液中,朧夜一刀從背後刺入了甘農後心,似乎沒有介意黑色的裙擺已經被點燃,純白的火焰正在炙烤她的右腿。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長刀“泯”輕輕一挑,朧夜已經斬開了甘農已經被聖焰破壞的身體,最後,她還是用自己的方法,替他解除了最終的痛楚。
“抱歉,您可以看穿我們未來所做的一切,這也正是狄斯瑪斯大人所擔心的。”
黑裙的破損處露出滿是灼傷的右腿,低聲致歉的湖邊輕輕後躍,躲過了金色身影的劍鋒。燃燒的金色長劍斬開了堅硬厚實的地麵,留下一道數十米深的裂縫後,才隨著那滿天飛舞的聖靈消失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