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之影(2 / 3)

一定要串好供,而且不是在這種環境下讓他見到伊麗莎白,拚命在心底告誡自己的胖子暗自慶幸沒有答應西瑪要跟隨在身邊的要求。看來這場陰謀裏夏炎已經和冬夜站在了勢同水火的兩邊,否則冬夜也不會如此幹淨利索地就喀嚓了夏炎的密探們。

“不過,我想你也應該解釋一下,夏炎的密探怎麼會拿到了辨識身份的記憶晶盤。”

從身邊護衛手裏接過那張晶盤,龍珀相當不客氣地隨手扔向了海恩。還沒等觸碰到海恩的身體,晶盤已經像是撞上一堵無形的牆壁,變成了紛飛的透明晶體。

看來的確是很個難纏的人物,龍珀紅潤的嘴唇慢慢收緊,晶盤應該是毀在了無形的鬥氣之中,沒想到隻是勉強擁有八階實力的伊麗莎白,果然是擁有一個很了不起的哥哥。無形而又無色的鬥氣,又沒有任何肌肉的動作便可禦身,讓小小的長老根本猜不透他究竟擁有多強的力量。

“這些事情我會妥善地處理,現在,我希望能夠和那位安全的送貨人見麵。”

“那就讓我介紹這位短時間內就掙紮到大君寶座上的傳奇人物給你,要知道他的履曆你一定會吃驚的,一年前他還隻是個人類,半年多前,他還隻是一個在夜晚裏流浪的賤民。”

聽到海恩的要求,龍珀側身讓開,就像是介紹嘉賓般介紹著身後的胖子。麵色尷尬的陳燁隻能訕訕地走了上來,卻又不知道該怎樣使用何種禮節。

“我很清楚他的過去,他的確是個很令人稱奇的家夥,同時也是我們最大的死敵,迪拉茲想要扶持的東京大君。”

對著陳燁露出了冷笑,海恩仔細端詳著那張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肥臉。

受到歐洲瘋狂大公主拉尼娜的拉攏,又受到迪拉茲的關照,成為了夏炎部落一個刻意扶持的軍火商人,在曆經戰亂之後卻又莫名其妙地成為了甘農的接班人。他為了自己爬上高位可以和任何人任何勢力合作,單憑胖子這樣的態度,海恩就已經將他貼上了完全不能相信的標簽。

“但是我不喜歡背景太複雜的合作夥伴,這本諾德之書上沾了太多狼人的血。”

沒錯,沾了太多鮮血的諾德之書,絕對不能交到眼前這個一眼看去就滿腦子陰謀狡詐的家夥手上,海恩看著麵色尷尬的胖子,立時斷絕了由他來充當中間運貨人的一切可能。

為了攪亂亞洲局勢來吸引歐洲的目光,狼人不惜犧牲了上百名精銳騎士來充當東方血夜的炮灰,甚至付出了重傷獸神將和君王各一人的代價。而在那次倒黴的美洲轉運中,竟然連伊麗莎白都當作籌碼輸了出去。

雖然海恩還不知道究竟為什麼伊麗莎白送的是一本假書,也不知道這本失蹤近萬年的書是怎麼樣落入狼人手中的,但他絕對不能允許這本書落到陳燁這種明顯隻為個人利益而活的人。

“我想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發出了清脆悅耳的笑聲,如果光靠聲音與姣好的麵容,任何人都不會懷疑自己看見的是一個天使般美麗的小女孩。龍珀用優雅的動作交插著手指,慢步走到了海恩麵前,抬起光潔如玉的下頜。

眼前這個家夥是如此有趣,龍珀甚至想告訴他其實還有十字軍混雜在這場陰謀中,或者幹脆直接告訴他,伊麗莎白很有可能是被親生父親故意投進了一場注定失敗的嚐試中?這些都是讓龍珀無法抗拒的誘惑啊……

“我身後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可靠忠實的家夥。”

如鏡般透徹深遠的空間,就像是一個用黑色琉璃做成的罩子,徹底包裹住周圍的一切,隻留下了最為純淨的安靜、死寂和黑暗。

在這個寂靜如亡魂之殿一般的空間中心,飄浮著一團微弱溫和的銀光,將純淨的光澤撒向了周圍的空間,成為了這片世界中唯一的亮點。在那幾乎吹彈可破的銀色光澤裏,有著一個柔軟纖細的身影,孤獨無助地飄浮在了這一片寧靜中。

綴滿花邊的黑色裙裾如同藤花般直垂而下,身穿華麗宮裝的女子靜靜地側臥在銀光中,就像是在一張虛無的軟榻上安眠。她那具被絲綢所包裹的曼妙身體,時而如水晶般晶瑩透明,時而又恢複了真實的模樣。

以靈魂在人世間四處行走的龍若琳,在人世每度過一刻時間,就會不停地流失力量。在最終替源氏安排完破滅的結局後,不得不重新回屬於自己的世界,慢慢恢複著已經虛弱疲勞的魂體。

一切都進行得無比順利,雖然在萬年的時光流逝過後,對她依舊忠心耿耿的家臣與氏族不及全盛時的七分之一,但在這個力量衰弱、科技盛行的時代,已經是一支足夠強大的力量。

所有事情都安照著她所準備的劇本在進行,狼人、十字軍、吸血鬼和緋族都輪流登場,爭先恐後地跳進了這個滿布甜餌的陷阱裏。雖然龍珀並不是因為敬畏與忠誠而重新回到了鳳梧宮的殿內,但他卻擁有足夠讓人放心的力量,現在龍若琳隻需要靜靜躺在這裏,在寂靜的睡眠中慢慢恢複自己的力量。隻有等到一切恢複,她才能夠進行最後的蘇醒。

更重要的是,還有最後一個重要位置還未找到,她需要在所有計劃完成之前,積蓄足夠的力量再一次潛入永遠沒有盡頭的時光之海。

時間的齒輪都像是在她所創造的空間中停止了轉動,沒有風,也沒有任何的聲音,整個世界都永遠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突然間,一團不知從何從闖入的藍光卻破壞了寧靜與平和。

藍色光團像鬼火般在空中不停地來回飄蕩,看似微弱到隨時可以熄滅,卻意外地頑強。直到幾乎觸及了龍若琳垂下的裙裾,藍色光團頓時開始向周圍擴展,形成了一個幾乎透明的單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