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陳燁那個小混蛋,他們可以說是老頭子我最滿意的學生了。”
“與你們的盟約會繼續,我會依舊保護你們的海上交易,但不要牽涉到陳燁。”側過了瑧首,龍若琳望著巴拉萊卡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銳利,“惡魔獵人工會很讓人滿意,不過我雖然吩咐過你幫助陳燁,卻沒讓你把夜蓮送到他的手中吧。”
“並不是我的意思,是天主的安排。”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巴拉萊卡並沒有刻意避開這對銀眸,“當時在美國能夠幫他的隻有墨蓮,我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人選。”
“惡魔獵人工會盡力去幫助陳燁完成他的工作。”
放下了戴著蛇鐲的皓腕,黑色的長袖輕輕蓋在了龍若琳的膝蓋上,遮住了蒼白到透明的玉足。站在她眼前的就是兩條饑餓而沒有未來的野狗,隻是為了獲得她掌中那塊代表著未來與希望的骨頭,才會俯首貼耳地搖著尾巴。
東歐的狼人會拚盡全力去打通直達聖地的道路,在迪斯瑪斯的安排下,就算是拉尼娜和教廷守舊派再努力,也無法阻止住狼人重新回到故地。雖然霍氏拒絕了自己的要求,但在那之前,陳燁應該可以替自己帶來足夠的結界師。
聯係著過去和現在的標誌已經找到,而上天也將陳燁送到了自己手中。一切都已經就緒,想玩這場遊戲的人很多,有莊家也有賭徒,而最後的結局,最終還是決定於每個人手上的賭注……
“那個該死的婊子,完全就是故意整我!”
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咆哮,胖子憤怒地將手裏的空瓶甩向了桌上,可還沒等它化成紛飛的玻璃碎片,突然遇上的亂流已經把穿梭機顛得像一部過山車,搞得他頓時滾倒在了沙發之上。情急之中的胖子顧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用手攬住了夜蓮的小蠻腰,就這麼滾在了她身邊。
“別裝了,真不像,一個能夠讓我都沒察覺的殺手,竟然會摔的這麼難看。”厭惡的用手指掐住了胖子那肥厚的手背,夜蓮打死都不相信這個十足一個高明殺手的混蛋,會在亂流中站不住腳。相對的是,女獵人對胖子這種趁機吃豆腐的行為,倒也沒有做出掐肉以外的報仇舉動。
“啊哈,我隻是個很普通的異民而已。”
矢口抵賴掉女孩的指證,胖子用手輕輕撫著那滿臉的瘀青,心裏滿是鬱悶。龍若琳這個該死的女人擺明了是故意整自己,那房間裏麵明明很空,擺放著成堆水精和火英這類直接可以充當硬通貨的珍稀礦源,但那女人卻成心把黃金全部堆在了門口。
就是砸你個滿臉花,那女人就差沒把這句話直接用圖章按在自己臉上了。不過想到那成堆的金屬礦物胖子心裏隻剩下了笑容,結界師的價格也不像青菜羅卜這樣固定,雖說還沒能完全折算成貨幣,但成交的時候隻要能夠壓上那麼兩成,他這個買辦絕對能夠貪下不少。
大量堅挺的貨幣流入可以替他把東京的帳麵全部由紅轉綠,而且可以給陷入困境的生意重新注入全新的活力,心底不停竊喜的胖子就差倒在沙發上拚命捶地了。
“還是這個樣子自在,那副小白臉的樣子真是讓人發寒。”
縮在沙發上的夜蓮看著恢複成原樣的陳燁,心底裏不由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盡管化身為林淩的胖子擁有完美優雅的氣質和出類拔萃的容貌,女獵人卻總感覺不到象現在這樣的真實,自在與泰然……
“你就不怕嗎?”
身著一件月白的旗袍,長擺開叉間隱約可見豐潤的雪臀,縮在沙發上的夜蓮是如此地溫婉嫻淑,再也看不見那在異民中執槍來回廝殺,用銀彈繪出赤紅畫卷的惡魔獵人。
“怕什麼?”
其實明白夜蓮話中所指的東西,故作不懂的陳燁輕輕拉起了她的纖手,兩人間這種看似旖旎的風光,卻掩蓋不了伍夜蓮的另外一個名字“墨蓮”,與墨家少主的關係裏隱藏著陰沉的殺機。
“就算有伊家撐腰,墨家卻同是亞洲四大家族之一。”隨手抓過了一瓶正品的蘇格蘭威士忌,露出幾許茫然神情的夜蓮直接用掌刀拍掉了瓶口,將用清澈遮掩著腥辣本質的琥珀色液體,直直地倒入了粉嫩的唇中,“我可先聲明,墨鈺是個善妒的人,伊翱天雖然可以救你一時,卻不能救你一世。”
“哈,用一群女人當近衛的家夥能有什麼出息。”
“你好像沒資格說這個話吧?”嬉笑起來的夜蓮看著麵前的胖子,不由大笑了起來,“你真的不怕?”
“你是為了錢自願當他情人,還是被墨家勢力所威迫,明確地告訴我。”
“如果我說是為了錢,然後無法脫身呢?”笑容漸漸暗淡了下來,夜蓮把玩著手中的酒瓶,大半的酒液已經被她喝得幹幹淨淨,還有淡淡一絲琥珀色殘痕掛在她精致的嘴角邊,“你想說什麼?”
“隻要你現在不願意,我就會護著你。”盤腿坐在沙發上的陳燁,突然一把搶走了夜蓮手中的殘酒直灌進了口中,在那光滑如刀切的瓶口處,似乎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幽香,“我再也不想看見認識的女人,莫明其妙地消失在黑暗中。”
“希望你不是騙我,很多男人也說過這樣的話,但看見墨家的‘破裂人偶’後,照樣跑得飛快。”
“我允諾。”
捕捉到了女獵人眼中的那絲無數次傷害才能顯現的陰鬱,陳燁似乎又看見了月色和朋友們的神情,在強大勢力下無可奈何地走向死亡,那種讓人心碎的無力和痛苦。
清脆的碎裂聲中,酒瓶已經在胖子的五指間化為了碎片,一片片地落在了地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