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角落裏的厄爾尼諾望著遠處的身影,仿佛帶著笑意的紅潤唇間,隱約露出了白色的利齒。
“阿達姆,我們的食物來了。”
肮髒破爛的屋子裏,鋪著淩亂的幹草和麻布,泥磚和石塊壘成的房間裏沒有點燈,隻有幾許從木窗縫隙中透進的陽光,顯得格外陰森。
六名阿拉伯男人打扮的黑膚男子,盤腳坐在地上。顯得有些破舊的長袍裏,露出漆黑的皮製背心,還有腰間的長短彎刀。男人們的背心顯然經過特別製作,到處都是口袋和暗縫,露出了十數柄銀刃的握柄。
撩起了破爛的門簾,四名同樣打扮的男人鑽進了屋子,將四名捆起雙手的女人推倒在了肮髒的地麵上。最後進來的男人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身後,才迅速的關起門簾,盤腿守在了門口。
“薩塔爾,食物未免也太少了吧。”
看了一眼地上東倒西歪的女人們,六名男子中間的一人,翻起眼睛看著進門的同伴。倒在地上的女人死命掙紮了起來,似乎看見了什麼恐懼的東西,發出了嗬嗬的叫聲。
在房間的角落邊,躺著兩大一小的三具屍體,蠟黃的皮膚緊緊包裹著骨頭外,就像是枯樹般幹涸的軀體在陰暗的房間裏,凹陷漆黑的眼眶死死瞪著地上的女人。
“不是讓你們處理掉嗎?!”
一把扯下了頭巾,有著滿頭灰發的薩塔爾坐在了阿達姆麵前,灰綠色的眼珠裏充滿了威脅的味道。看著眼前這個削瘦黝黑的男人,盤在地上的阿達姆立刻移開了眼神,象是有點畏懼般的避開他的目光。
“阿薩辛的第一教義是什麼?”
“下位要服從上位,抱歉,薩塔爾,我知道天熱必須盡快處理屍體。”在氣勢上敗退下來的阿達姆根本不敢再看薩塔爾那對灰綠色的眼珠,這對眼睛就像是鷲城裏的山鷹般讓人不寒而粟,隨時都會啄掉自己的眼珠,“但是外麵太灼熱了,我們的血統不是那麼純,會很痛苦……”
“Fedayeen不需要理由,同時,阿薩辛也不需要失敗。”
豎起了右手的食指,薩塔爾有些憤怒的望著同僚。對任何一個刺客來說,小小的失誤都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更重要的是,會讓花費無數心血的行動毀於一旦。要不是阿達姆是一個可貴的高級刺客,他也許現在就會直接用匕首割開他的喉嚨,放幹他全身的血液。
“沒有下一次,阿達姆,沒有下一次。”
“是的,偉大的知秘者,菲達因的傳道師。”
對著薩塔爾恭敬的低下了頭,阿達姆不由為剛剛的頂撞而後怕。眼前的這個半老男子不光是個向子民們講道的傳道師,以前,他更是一個以刺殺術而聞名氏族的菲達因。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就算自己是年輕一輩中的知名刺客,恐怕自己不會是他的對手。
“十字軍真懂得辦事,割掉舌頭的話,這些不識字的女人根本不會泄漏他們在荒野襲擊商隊的小秘密。”
似乎是為了緩解這緊張的氣氛,跟隨於薩塔爾身後一名男子發出了笑聲,望著這幫隻能低吼的女人。作為執行同一個任務的夥伴,任何的內訌都會埋下失敗的種子,對阿薩辛來說,這是最忌諱的行為。
“昨天,歐洲來的笨蛋們失手了,謝赫很震怒。這等於是給那敵人報警,讓我們的刺殺更加困難。”似乎是為了解釋自己的暴怒,薩塔爾重重一拳打在地麵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歐洲那幫非專業的氏族們,對他們這些職業刺殺者來說,根本就是隻會添亂的蠢貨,“我們要格外小心,小小的異動,就會讓我們阿刹邁氏族(Assamite)陷入滅亡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