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回到早上的七點十分,軒鶴匆匆就要出門,卻碰到被餓醒,起來覓食的包子。看軒鶴要出門,就好奇的盤問下,原來軒鶴是要去打工。在軒鶴的反複懇求下,保證絕對不和其他人說,特別是軒怡。
今天的工作是軒鶴兩天前,在網上找的。是在市中心的一家超市,做新品推銷的。促銷的工作人員有三男三女一領隊,那個領隊叫被人“尊稱”為韓姐,不是因為她做人霸氣,有擔當。隻是因為她尖酸刻薄,別人為了討好她,才這麼叫的。她戴一副眼鏡,又高又瘦,穿了與身材服飾不相配紅色高跟鞋。在見到軒鶴時,雙手抱胸,站定,用眼睛將軒鶴從頭都尾掃視了三遍,嘴一撇,嘀咕了一聲什麼,向軒鶴丟來一件衣服,頭往左一伸“去那邊。”然後坐下,拿起茶杯,悠閑的走顧右盼。這讓軒鶴很不舒服,卻無可奈何。
人來人往的都市,極力的表現著幸福,試圖演示著人們的痛苦與辛酸。好吧,不得不說,他確實掩飾的很成功。
軒鶴所在的,是一個很大的購物中心的門口,她站在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人們,卻始終不敢將其攔下,看著和自己打工的夥伴們,賣的越來越多,不禁開始頹廢起來。她一次次的鼓起勇氣,瞄好目標,向前衝去,卻每次都在邁向成功的最後一步,停下。有時有人會好奇的停下,看著她,而軒鶴在於那人眼神交流下,迅速避開,低下頭,不知所措。淚水,不停在眼眶中打轉,卻努力不讓他掉下來。
韓姐悠閑的坐著,四處張望,看到軒鶴時,眼神瞬間停住,他盯了軒鶴許久,最後水杯一放,快步走到軒鶴身後,張著兩腳,兩手搭在髀間,惡狠狠地凝視著軒鶴。軒鶴正在頹廢,感到身後有目光,不禁打了個寒戰。他遲疑的回了頭,惶恐的看著韓姐,不過很快他就低下了頭,嘴角微微上揚。韓姐現在的站姿,像極了魯迅筆下的豆腐西施,一個畫圖儀器裏細腳伶仃的圓規。這一細小的發現,讓本來沮喪的心情,迎來了一絲春風。不過,很快就被韓姐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敲打的體無完膚。
“喲!這是哪來的大小姐啊?過來體驗生活的吧?還是說,閑著沒事,過來看人流,打醬油,混小錢的?大小姐啊,我這不是學校,學校教學還要交學費呢?你在我這,我還要給你錢!憑什麼啊?”韓姐停頓了一下,再次將軒鶴從上到下掃視了二遍,看到軒鶴淚水已決堤而下,嘴一撇,眼睛顯出鄙夷的神色,“喲!還哭上了呢!怎麼還講不得你了?你在我這做,我就有權利管你,你要不喜歡聽,就該上哪上哪去!到時就算你站街什麼,我都不會管你!你要在這做,就給我好好賣,別站在那兒,像個沒過門的小媳婦兒一樣的,你要做不了,就不要給我走遠點兒,別在這給我礙眼!”她一麵憤憤的回轉身,一麵絮絮的說,“哎!都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禍害,生意才越來越不好做呢!”然後慢慢向位子走去。
軒鶴聽著,握緊了拳頭,緊咬著唇,極不淑女的,用袖子擦幹了眼淚,紅著眼睛,終於憑著本事,賣出了第一份產品。其實軒鶴早在來之前,就搜集了相關產品的一切資料。包括怎麼樣介紹,也都在心裏反複思索,他差的就是,有人可以在後麵推他一把。而韓姐雖然話說的難聽,卻無意之中推了軒鶴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