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男子盤坐於地,身前是一座矮幾,一套茶具,一壺熱水,一盒新茶。
男子拿起水壺,熱水衝淋茶具,瀝幹。在茶壺中,置入茶葉,靜靜的觀賞著茶壺。茶壺是白色的,茶色與白色相映成趣,男子似乎想到什麼,微微笑了。
倒入熱水,直至八分,蓋上蓋,後將水壺下傾上提三次。
將衝泡好的茶倒進茶海,再倒入茶杯。男子並不急於飲用,他再次觀賞起來,觀色察形,端杯聞香,啜湯賞味。他閉上眼,滿臉的享受。
茶湯從舌尖沿舌兩側流到舌根,再回到舌頭,如此反複二三次,留下茶湯清香甘甜的回味。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瘦弱,單薄,卻堅挺。時而委曲求全,時而力挺不屈。風中的她,長發飄然,草坪上,與狗戲耍,滿眼愛意。就如這茶一樣,萬種滋味,回味無窮。
隨即男子眉頭一皺,對呢!現在的她,在躲著我。
不過,這明顯不是自己該擔心的,自己現在有更大的危險。男子的瞬間冷了下來。是的,現在最大的危機,就是瞞過大哥的查尋。
回憶起當初,當初消失的一月。
那個月,大哥不知從哪得知,自己並不在軍營,現派人調查,後親身蒞臨,最後告知父母董事,逼著自己不得已偷偷連夜趕回,將此事瞞下。
是呢,江氏集團,每個孩子都有規定,十八歲參軍,接受曆練之後,回歸學校。那個軍隊並不是一般的軍隊,是外國專為訓練各家繼承人的特種軍營。
謹哲買通軍官出逃,如果讓董事會知道,自己將沒有繼承資格,還好自己在大哥那邊有臥底,才對此事有應對。
自己這個大哥從小就一直針對自己,看在曾經的兄弟之情,謹哲幾次三番的放過他。
為了讓自己可以過得安心、舒心,自己甚至隱姓埋名,躲進了現在這所大學。
謹哲原名,江翰暄,江氏集團的二公子,並且是江氏集團老總江肅正妻所生。而江慎安,不過就是江肅在外的私生子,也就是野種。
說白了,江氏集團,是江肅與正妻汪溟一手挽救,與江慎安,並沒有太大關係。想當初,敗落的江氏公子,愛上了飯店女兒,後通過種種手段,將飯店女兒娶上手。在飯店女兒提供資金、人才還有想應對政策之後,江氏集團一步步站穩並不斷擴大,最後有了現在的江氏集團。
可惜飯店女兒,結婚七年沒有生育,這使江肅很是惆悵,偷偷在外養女人,並生下一子。
飯店女兒因多年沒有生育,心中有愧,最後隻趕走了那個二奶,卻接受了他們的孩子。
善有善報,不過多久,汪溟就懷孕,有了翰暄,也就是如今的謹哲。
回想軒鶴,謹哲的眼神又溫柔下來,當初因為走得急,也為了不暴露行蹤,謹哲並沒有帶手機,還禁止緣鏡帶手機。回來後,打開手機,短信提示裏,一百多條都是軒鶴發過來的各種關心,她不喜歡我,這絕對不可能,那現在避著我又是為什麼?謹哲想不通。
手機響了,打斷了謹哲的思緒,看著屏幕,謹哲笑了,是軒鶴!
他愉快的接通手機,可是聽到手機裏的聲音,謹哲的眼神再次冷下了。他不顧胸前的美茶,摔了一把錢,風一般的衝了出去。
學校門口,軒鶴蹲在那裏,雙手抱頭,將臉深深埋進雙腿中間,背部上下起伏著,旁邊放著一個書包,書包裏麵有謹哲和軒鶴的東西,當初為了好拿,軒鶴把兩人的東西,合並到了一起。
路燈已開,照射在軒鶴身上,風有些大,吹得軒鶴的發絲有些淩亂,不過她卻完全沒有在意。
肩被人輕拍了一下,抬頭,謹哲。臉上有些焦急,滿臉的汗水,看到軒鶴淚眼汪汪,一瞬憐惜,很快就被遮掩了下去。
“我還以為,要到開學才能拿到我的行李呢,或者坐火車到你家去拿。沒想到你那麼貼心,自己給我送過來了。”謹哲笑著開玩笑。
軒鶴睜著大眼睛,不自然的抽泣,可是神色卻漸漸平靜下來。
“你來了?”
“咦?學校現在已經關宿舍了?你怎麼回來了?回來住哪?”謹哲麵色好奇,答非所問。
“我隻是想隨便走走。”
“呀!這走的夠遠呢?都跨市了。”
看著謹哲誇張的樣子,軒鶴忍不住咯咯笑了,伴著抽泣。
“走吧。這裏冷。”說罷,謹哲就脫下外套,披在軒鶴身上。
軒鶴回頭看看他,一股暖流從心底流出,她低頭哈氣,是挺冷的,手都凍僵了。
“有地方住?”
軒鶴搖了搖頭。
“要不去我家住?”
繼續搖頭。
“那我幫你租個賓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