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衣冠塚
即然己經驗證了彼此的身份,兩人之間也就不用那麼劍拔弩張了。
滄雨揮揮手,結界內的寒氣盡數回歸,寒冰在一瞬間全部融化,結界內終於又開始下起了雨。她身邊一層冰藍色的護罩開啟,擋開了雨水。
林呇也手一翻,把天樞劍收回到自己的五維空間內,同樣喚出一層瑩色光罩擋開雨水。
做完這些,林呇又臉一正,說道:“雖然你是玉兒的親妹妹,但是我也要問下,你到底有沒有參加過八荒閣的行動?”
其實從一開始,林呇就看出她身上雖然有純正的荒之氣息,但卻沒有太多的邪氣與血腥氣,不像八荒閣其它人似的,渾身煞氣滔天、一看就是魔道中人。所以略微放了點水,沒有打算和她死戰。畢竟在與八荒閣打交道的過程中他從未看到過滄雨,最後也隻是聽到了一點寒尊的風聲而已。
當然,早就知曉一切的滄雨也沒有發揮真正的實力。不然,若是真打起來的話,這個小小的赤陽高中也就不存在了。
滄雨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也正了正臉色,右手並指成劍,指天畫地的說道:“我,寒尊滄雨,以寒冰術起誓!本尊從來未直接殺害過七星塔及其他無辜人員。若此言有假,則本尊甘願身死道消,受永世輪回之苦!”說完,一股莫名的虛無飄渺氣息從天而降,圍著滄雨繞了幾圈後便消失不見。
這一絲氣息普通的五維者不可能感受得到,因為那是天道的氣息。但是林呇與滄雨一個九階、一個十階,感受起來自然一點不難。
“這下你滿意了吧?”滄雨放下手,說道。同時用希冀的眼神看著林呇。
她知道,作為一個八荒閣的至尊,哪怕她沒有犯過八荒閣那樣的罪孽,也還是不為正道五維者世界所融的。但是隻要得到了林呇的認可,以林呇在正道上無上的聲望,她融入那個世界就要簡單很多了。
感受到天道氣息安然無恙的消失後,林呇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嗯,不錯。我就說你之前怎麼會傻到和我拚近戰,原來是因為沒有太多戰鬥經驗的緣故啊。那你的修煉天賦一定很好吧,否則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都能修成至尊了。”
看到林呇明顯認可了她,滄雨終於暗出了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至於林呇的疑問,滄雨隻是俏皮的吐了下小舌頭,表示默認了。
滄雨如此可愛的一麵落到林呇眼裏讓他又是一呆。
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了呢……
這一次,林呇隻是瞬間就回過神來,看到滄雨眼中閃過的狡黠後,無奈的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即然正事已經解決了,隻要收拾一下殘局後就可以放假了。”
沒想到,滄雨卻搖搖頭,說道:“反正也出來了,你就帶我去姐姐的墓地看一下吧。說起來,你這些日子以來為什麼都沒有去看過姐姐?”
林呇沉默了一會兒,才語氣低沉的說:“當年那場決戰中,我被你們八荒閣明麵上的八大至尊之一——骨尊拖在了華南地區。等我感受到玉兒的自爆,拚命斬殺了骨尊趕到劍城的那個地方後,卻隻見到了玉兒的靈魂。那時,我才知道,當時竟然有三個十階至尊圍攻她一個!而這一切都隻是因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而已!”說到這,林呇的語氣中盡是懊悔。
滄雨不禁走到了他身邊,勸道:“好了,這不是你的錯。要怪,隻能怪命運而已。”
林呇擺擺手,收拾了一下情緒後接著說道:“當時她隻來得及將那一戰的情況報告給我,並且安排好她麾下雲星部的後事後,就隕落魂散。最後時刻,我們竟然還未來得及說一聲……”林呇的聲音哽咽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再堅強的男人,都有其致命的軟處。當初背叛七星塔的天權皇就是因為被荒尊抓到了這種軟處,才被迫背叛。而在林呇心中,滄玉就是他的致命軟處。
如果不是他還要肩負起守護華夏的重擔,如果不是滄玉隕落前要他好好活下去,恐怕他在替滄玉報完仇之後,就會隨她而去。
滄雨不知道說什麼好。其實她心中的痛一點也不比林呇少,最能理解他的感受。
“由於玉兒是自爆的,我隻能在她隕落的地方給她建了個衣冠塚。這也正是我近一年來都沒去過的原因。”林呇說完,沉默下來。
“那你幫姐姐報仇沒?”滄雨急切的問道。她當年雖然調查了一番,但因為她的身份畢竟十分敏感,所以隻查出了個大概,一些細節以及後續都不清楚。
“當然報了!”林呇說道:“當日圍攻玉兒的三個至尊中,隸屬於八荒閣的沙尊和影尊當場被玉兒的自爆滅殺。隻有R國的十階忍王重傷逃走。那個夜晚,我已經瘋魔了。當時就衝到了R國神風教總部,斬殺了忍王,大鬧一翻後再回來。當得知屍族也曾加入後,又一怒之下把屍族滅了個七七八八。如此,除了真正的幕後操縱者荒尊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實在是找不到以外,玉兒的大仇終得以報。”
林呇和滄雨都不知道的是,荒尊的坐化確實是如林呇所說,“人間蒸發”了。
林呇頓了頓,又說道:“但是,由於那個黑夜的瘋狂,在獨自對戰整個神風教和屍族後,我也身負重傷,至今未愈,隻能到這裏來隱休。”
“不會吧?你身上竟然重傷未愈?!”滄雨看著一臉健康的林呇,滿臉的不相信:“看你剛才那生龍活虎的樣兒,我怎麼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樣子。”
林呇撇撇嘴,說道:“你當然看不出,因為我早就強行封印了。這些傷估計沒有十多年的清修是不會好的。而且,剛才如果不是我害怕重傷反噬以及故意放水的情況下,以你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和糟糕的戰鬥經驗,我一招就可以將你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