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穆子越趕來的時候薛亦晚已經在萬民莊最北邊的水井旁了。
那廚子委屈無比,本就是被綁了來伺候人的,沒想到才兩天不到就被人揪著要查。
薛亦晚神色凝重,問道:“你確定用的是這裏的水?”
那廚子連連點頭,帶著哭腔道:“小姐就饒了小人吧,小人不過是貪圖一點方便,廚房的水用完了,小人就來這裏打了點井水。”
“怎麼回事?”穆子越加快了步子走向薛亦晚。
薛亦晚見是穆子越,開口道:“我懷疑這井水有問題。”
那廚子聽薛亦晚這麼說,兩眼一翻竟然是暈過去了。
穆子越眉頭一蹙,“把這廚子拖走,蘇陵,去打水!”
很快一桶井水就打了上來,薛亦晚道:“燒開了才知道,如意,取一壺去燒。”
如意站在一旁也是嚇得不行,聽到薛亦晚的話立刻用水壺打了一壺水。
等到人都散了,薛亦晚目光泛涼地望著這口井。
這是萬民莊大部分人用的井水,如果真的有問題,那也就是前幾日疫病加重的緣由了!
穆子越瞥了眼這井,道:“小晚兒別擔心,橫豎爺有的是銀子,這口井有問題,就再挖十口八口的。”
緊張的情緒頓時一掃而光,薛亦晚無奈地看著這位爺,在他眼底別說是一口井了,就這個莊子恐怕都真不是大事。
“無礙,若是找到問題,我解這疫病的難度也會更小些。”薛亦晚輕笑著道謝,“還是要多謝你。”
“謝我什麼?謝我找了個陰差陽錯幫了你的廚子來?”穆子越唇角一勾。
薛亦晚抬眸淺淺一笑,多日來凝重的神色也在陽光下煙消雲散,“多謝寧王殿下碰巧趕回京都替亦晚解圍了。”
“為了以表謝意,小晚兒要不要今晚賞臉一道用晚膳?”穆子越抱臂斜倚在了樹上,笑得一雙桃花眼微眯。
碰巧?自己得到消息隻恨不能回得更快……
“等到事情解決,亦晚必當奉陪。”薛亦晚轉身向煎藥的屋子走去,這時候心情也緩和許多。
“殿下?”不遠處,任寒剛要推著輪椅往薛亦晚進去的院子而去,穆君毅卻驀地抬起了手,冷意泛起。
眼前方才那女人對著穆子越笑靨如花的樣子似乎還在浮現。
穆君毅薄唇瑉起,眼眸眯起透著冰寒,隨後他黑著一張俊臉沉聲道:“走。”
任寒心裏一跳,“殿下不是要去見薛二小姐?”
“本宮不想再說第二遍!”穆君毅周身突然升騰起的寒意讓任寒的手都一抖。
任寒不明就裏,但還是急忙推著輪椅回到了馬車旁,他倒是希望主子能少和薛亦晚來往。
這女人太過危險了,還一次又一次地攪亂主子的心思!
而這時候,屋子內那壺水漸漸開了,如意緊緊盯著水壺,“小姐!水開了!”
薛亦晚放下手中的藥材就趕了過來。
“小姐小心!我來吧!”如意剛要伸手就被薛亦晚搶先了。
薛亦晚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即可。”她將這壺水倒入了杯盞,隨後將杯盞浸沒在了冷水裏。
隻有這樣才能盡快確認。
片刻後薛亦晚取出了杯盞,她揭開杯蓋細細地嗅了嗅,又抿了一口。
這感覺比方才用湯的時候還要清晰,的確是白辛!
“孫叔!”
孫康成心裏七上八下地候在門口,這時候聽見薛亦晚的聲音忙邁步進來,“小姐,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