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薛府,薛亦晚思索後還是將初七安置在了成誌的清竹軒。
畢竟兩人年歲相仿,雖然表麵看成誌對他很是不耐,實則薛亦晚卻知道成誌是頗為照顧初七的。
初七也沒有什麼行李,很多小玩意兒還在離開萬民莊之前就送給莊民的孩子了。
薛亦晚讓負責采買的婆子從上到下都給初七置辦起來,又撥了幾個小廝去清竹軒,畢竟那院兒裏多了一個初七。
“哎喲,小姐可回來了,老爺都來過兩趟了,隻是小姐還沒回來。”
薛亦晚放下了手裏的藥材,抬眸見是守院門的婆子,“老爺來做什麼?”
那婆子微怔,以往二小姐都是喊父親的,怎麼這會子就已經直呼老爺了?
不過這都是主子的事,那婆子回過神忙說道:“老爺神色很急,沒有說是什麼事,隻是讓小姐回來就去前院書房。”
薛亦晚點點頭,“我知道了。”
等到這婆子退下,薛亦晚將幾份藥材分別包好放進了木匣中,又提筆詳細地寫了藥方和服用的法子。
將紙箋放入木盒後她喊來了如意,“如意,將這木匣送去東宮。”
如意一聽是東宮立刻來了興趣,“小姐得了聖旨就該先去東宮問問太子殿下,指不準殿下有法子呢,不過現在也不晚,天色也還沒晚,小姐我們快一些去吧。”
薛亦晚失笑,“你這丫頭,提到東宮就立馬精神了,當初讓你回去還哭鼻子。”
如意扁扁嘴,她哪是不想回去?她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回去好嗎?
緩過神,如意才聽出來小姐是讓自己去,“小姐,你不去見太子殿下?”
薛亦晚將木匣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如意,“藥材和用法都在裏頭,我就不去了,隻要林嬤嬤按時煎藥給太子就好。”
“小姐,難道不需要診脈?”如意眨巴著眼睛。
薛亦晚笑了笑,“上回我已經診過了,太子殿下的身體會越來越平穩的,等我回來後再看看脈象就好,現在不必著急。”
如意噘著嘴,“萬一太子殿下又病了呢?”
薛亦晚戳了戳她的額頭,忍笑不禁道:“你這丫頭,可千萬別被林嬤嬤聽見這話了。”
如意隻好是捧著木匣扁著嘴出去了,嘴裏還喃喃道:“我看要是小姐能多去東宮走走,林嬤嬤也願意殿下再生點兒小病的吧。”
等到如意走後,薛亦晚便往前院的書房而去了,她走到書房的外的回廊時就聽到裏頭隱約有爭執的聲音。
一個小廝見薛亦晚來了,忙通報道:“老爺夫人!二小姐到了!”
薛亦晚看了眼書房的正門,果然門開了以後就看到陳氏站在那裏抹眼淚。
看到薛亦晚,薛正平心裏急著要那藥方,也顧不得陳氏的臉麵,沉聲道:“夫人還是趕緊回去歇著為好。”
陳氏臉色更差了一分,“老爺今日不聽妾身的勸說,以後千萬別後悔!”說著她瞪了眼罪魁禍首薛亦晚,然後甩袖而去。
薛亦晚倒是依舊淡然而立,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過陳氏。
薛正平也顧不得薛亦晚行不行禮了,他迫切地看著她,柔聲道:“你明日就要動身去曆山了,這藥方的事萬萬不可耽擱啊,如果可以的話,明早……”
薛亦晚輕輕扯了一抹諷笑,淡淡道:“那藥方有些難,我暫時隻能改出一半。”
“你……”薛正平頓時就換了一張臉,看著薛亦晚的目光也冷下來了,“你要是交不出完整的藥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