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毅微挑了挑眉,“你擔心本宮?”
薛亦晚轉身不再看他,“我隻是不想別人覺得我仗勢欺人。”
穆君毅揚著唇角,“本宮給你的勢不好用麼?”
薛亦晚回頭瞪了他一眼,撇著嘴道:“是,用著很不趁手。”
這時候薛安蘭已經到了薛安邦的院子,她瞧著院門緊閉就知道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大哥又在胡鬧了。
“來人,給我把門撞開!”
兩個嬤嬤看了看薛安蘭的臉色,上前敲了敲門,隱約聽到裏頭有嬉笑聲,隻好用力撞起了門。
砰地一聲,院門應聲而開。
薛安蘭一眼就瞧見石桌旁薛安邦抱著個衣衫單薄的丫鬟在調笑。
聽到門被撞開,那丫鬟急得就要往地上跳,薛安邦又捏了把她的胸前,邪笑道:“大爺晚些再去找你。”
那丫鬟連忙跳下他身上,對著薛安蘭匆匆忙忙行了一禮,立刻就要跑。
薛安蘭一肚子的怒氣還發不出去呢,這會兒正好撞見了,怒聲道:“來人,給我把這個下賤的丫鬟捆起來,立刻讓人牙子來,這等貨色恬不知恥,給我賣去青樓。”
兩個嬤嬤是知道大小姐今天火氣不小,連忙照辦了。
那丫鬟衣衫淩亂,一扯就露出了肩頭和肚兜,哭著喊著要往薛安邦那裏跑,“大少爺救救奴家!奴家已經是大少爺的人了,奴家不去青樓!”
薛安蘭聞言更是氣急,“還不快動手?!”
薛安邦這時候慢條斯理地穿好了衣裳,“蘭兒你這是做什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你也和她置氣?”
薛安蘭別過臉,“我今兒非要賣了她,哥你別攔著我。”
薛安邦無所謂地瞥了眼哭得聲淚俱下的嬌俏丫鬟,對那兩個嬤嬤隨意揮了揮手,“還不快按照大小姐的吩咐辦事?”
那個丫鬟剛剛還沉浸在甜言蜜語裏,這一下子仿佛掉進了冰窟。
“是,老奴這就辦!”
兩個嬤嬤捂住了這丫鬟的嘴,立刻就將她往外頭拽。
很快,院子裏安靜下來。
薛安蘭沒好氣地坐下,別過臉不去看薛安邦,“哥哥好悠閑,連家裏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
薛安邦係好了腰帶,醉眼朦朧地笑道:“橫豎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著?爹不是已經去晉王府探風聲了麼?你急什麼?”
“不急,你是不急,前院那小賤人帶著太子殿下坐那兒等著呢!”薛安蘭恨得猛地一甩帕子。
薛安邦的酒也醒了大半,“你說什麼?薛亦晚和太子殿下在前院等著?”
薛安蘭瞪了他一眼,“你還不信我?”
薛安邦皺緊了眉,“他們來做什麼?那不成太子殿下還願意為了那個小賤人來找薛家的晦氣?”
“還不是你綁了那個小雜種?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要人,哥你看著辦吧,橫豎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薛安蘭低著頭玩弄著桌上一隻玉杯。
薛安邦連忙半蹲下,拉著薛安蘭的衣袖陪著笑,“我的好妹妹,哥哥可是什麼都聽你的,這會子你不幫著哥哥還怎麼辦?”
薛安蘭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能有什麼法子,她可是帶著太子殿下來的,你也知道,晉王對我的態度越發難捉摸透了,我一天嫁不去那個門一天就沒辦法直起腰。”
薛安邦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妹妹,你要是不幫著哥哥想主意,這薛家還不是仍由她這個賤人搓扁揉圓了?今天隻是來要個庶子,明天呢?”
薛安蘭的臉色也一沉,的確,薛家要是更差,她還有什麼底氣要去做晉王妃?
現在已經把薛亦晚趕出去了,還沒高興幾天這個賤人就回來了,實在是個不小的禍害,沒有拿捏她的東西實在是不好辦。
“有了。”薛安蘭眸中狠厲的光芒一閃。
薛安邦忙抬頭問道:“怎麼辦?”
“她不是看重這個小雜種麼?”薛安蘭嘴角勾了勾,“我手裏有一味藥,隻要給這小雜種吃了,沒有解藥的話就是神仙也難解。”
薛安邦似信非信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能行?別忘了這個賤人就是慣會使毒的。”
薛安蘭輕蔑一笑,“她算個什麼,這東西是西嶽傳來的,當初在柳家見識過,我偷了一點來,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薛安邦兩眼一亮,“好!就這麼辦,要是能用這小雜種的命威脅那個賤人,一舉兩得。”
隨後薛安蘭就再沒為難過什麼,薛成誌也被薛亦晚接了出去。
穆君毅出了薛家就接到了急報,另派了馬車送薛亦晚和成誌。
薛亦晚仔細看了成誌,見他沒受什麼傷才放下心,“先去妙春堂住一陣子吧。”
薛成誌點點頭,“能和二姐一起就行。”
很快初七也來了,收拾了薛成誌的一些東西。
薛成誌一看包袱就笑了,“知我者初七也,什麼東西都能忘帶,這二姐留的功課可不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