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封玉起也收斂了不少,和薛亦晚並肩往裏走。
生辰宴會擺在禦花園後麵的靜然軒,薛亦晚倒是遲疑了一瞬。
封玉起看出她的猶豫,低聲問道:“亦晚,怎麼了?”
薛亦晚說出了疑惑,“從沒有宮宴擺在靜然軒的時候,這靜然軒靠近好幾座宮殿。”
封玉起看了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多心了吧,許是這柳貴妃想要彰顯身份,就把宮宴擺在這裏了。”
薛亦晚點點頭,“很有可能,總之我們小心為上,若是可以早些離席就是了。”
封玉起點點頭,“也是,這宮宴必定沒有意思。”
進了靜然軒,薛亦晚就找到了杏姑,隨後將自己製得藥都交給了她。
杏姑連連道謝。
薛亦晚又問了太後的近況,得知尚且還好這才放心,畢竟太後的蠱毒還沒有除根,現在一切都是壓製和緩解。
隨後柳貴妃也帶著宮妃來了,眾人便都從四處聚集過來見了禮,隨後一一落座。
柳貴妃和李太後都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但李太後的位置偏東,明顯高了一頭。
底下的人一個個都是眼睛極尖的,一下子就發現了這一點,各個都在心裏較量著自家該做的事。
柳貴妃雖然不悅可也沒有辦法,大庭廣眾地她也這個貴妃如何與堂堂太後相提並論。
薛亦晚和封玉起坐在了一處,斜對麵坐著的是柳如煙。
封玉起輕輕推了推薛亦晚,“亦晚,那個柳如煙老是盯著你,怎麼回事?”
薛亦晚抬起了眸,發現柳如煙立刻別過了視線,她想到那一天穆餘清在茶樓裏找自己說話時撞見了柳如煙。
恐怕柳如煙是記恨上自己了。
可是薛亦晚也奇怪得很,如果柳家要把柳如煙嫁給穆餘清,老早就該動手了,薛貴妃也不會拒絕的,可為什麼就拖到了現在。
“亦晚?”封玉起又喊了一聲。
薛亦晚輕笑著回過神,“不必在意,隻要我們不做了什麼事別人拿住把柄,沒人奈何得了我們。”
封玉起點點頭,“也是。”
這時候柳貴妃開口道:“本宮備了不少的回禮,都是些小玩意,這一時也拿不進殿內,就讓你們各自的丫鬟跟著彩月去一趟吧。”
眾人紛紛起身謝過。
如意和封玉起的丫鬟杜鵑一道出了靜然軒。
歌舞跳了兩支,氣氛爺活絡起來,恭祝聲不絕於耳,有祝太後的,也有祝柳貴妃的。
封玉起輕哼了一聲,“這些夫人小姐精明著呢,誰也不肯得罪。”
薛亦晚笑了笑,“想要兩邊討巧最後隻可能竹籃打水。”
這時候丫鬟也都一個個地回來了,柳貴妃送的東西倒也別致,是江南時興的小玩意兒,用竹葉和藤條編的花籃。
沒一會兒,杜鵑也回來了,她驚愕地看了看薛亦晚身後,“如意不是走在奴婢前頭的,她怎麼還沒回來?”
薛亦晚也蹙起了眉,“沒事,杜鵑你別急,許是她走岔了路,她從小在宮裏長大,不會迷路的,一會兒應該就來了。”
誰知過了半晌如意還沒有回來,薛亦晚也正要起身出去,沒想到一個宮婢急匆匆跑過來。
“這位就是安和縣主吧?奴婢拜見縣主,剛剛在湖邊的小路奴婢碰見一個丫鬟說是伺候縣主的,可是臉色看起來不好,她讓奴婢來找縣主。”
封玉起臉色微變,“亦晚,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薛亦晚拉住了封玉起,“別慌,還不知道什麼事呢,要是鬧起來誰的臉麵都不好看,我去看一看什麼情況,要是她身子不舒服我也能先診治。”
封玉起點點頭,“也好,你快去看看吧,那丫頭膽子小。”
薛亦晚起身和一旁伺候的婢女說了一聲,就出了靜然軒。
看到薛亦晚隻身出了靜然軒,柳如煙拿起杯子喝了果酒,掩飾唇畔的笑意。
薛亦晚出來就看到了湖麵,四處看了看果然有條小路蜿蜒著往裏去。
走了不少時候,薛亦晚果然看到湖邊蹲坐著一個丫鬟,看衣裳真是如意!
“如意!”薛亦晚加快了步子就往湖邊去。
可如意始終蹲坐在那裏低著頭看不見臉。
“如意,怎麼回事?可是哪裏不舒服?”薛亦晚伸手要扶她。
突然薛亦晚的手腕被猛地握住,她一驚,如意不可能有這樣的力氣!
“你是什麼人?!”薛亦晚再想退也來不及了,她伸手就要往發間的發簪探去。
突然脖頸上一陣刺痛,薛亦晚緊緊握著發簪就軟倒在湖邊。
那“如意”回過頭,竟是個男人所扮,他看了眼後麵出針的女人,跪地道:“大小姐,下一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