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邦這一頓飯吃得心裏蠢蠢欲動,一旁兩個人極力勸說著,刺激著薛安邦。
等到薛安邦醉醺醺地出了酒店,兩人就收起了諂媚的笑意,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急衝衝就往二樓跑。
二樓那間包間外站著一個體格英武的隨從,看到是這兩個人轉身開了門。
裏麵是一架大插屏,看見裏頭的人。
“事情都辦完了,那我們的報酬……”
穿銀紅色長袍的公子哥盯著那插屏。
裏麵是一個有些年邁的女人的聲音,“你們身後的木桌上有二百兩,分了吧,等到事成,我家主子自然會兌現承諾。”
那兩個公子哥明顯有點不樂意了,“那薛安邦是個蠢材,我們都這樣煽風點火了,他保準就乖乖聽話了。”
裏麵的人聲音一沉,“你們如果有意見,就先試試自己能不能走出這裏。”
那兩個公子哥到底是沒有什麼後台撐腰的,被這麼一脅迫就慫了,悻悻地拿了二百兩出去了。
插屏後麵走出一人來,正是朧月郡主身邊的魏嬤嬤。
她吩咐了門外的隨從不敢幾句後便小心翼翼地邁出了酒樓上了一輛馬車。
這時候,酒家外,一個藍衣少年目光灼灼地看著那輛馬車走遠。
那個婆子是平南王府的,他曾經見過,可這婆子行跡詭異。
初七看了眼這家飯館,疑惑地搖了搖頭,隨後走了進去。
這時候,裏麵一個說書先生正在繪聲繪色地說著話本。
“嘿!你們可不知道,這失明的太子爺遇上了狐妖以後居然突然看見了!宮中人人是躲之不及呐,沒成想這太子爺竟把狐妖當成寶,有一天夜裏,一個宮女看到東宮有個白衣女子捉住了一個太監,長長的指甲猛地戳進了他心口……”
一群在吃糕點的人臉色大變,卻又不舍得張口罵,一個個盯著那個白衣說書先生,“怎麼著了怎麼著了!”
那說書先生狡黠一笑,摸著胡子起身收起了一套物什,“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一片叫罵聲充斥著大堂,掌櫃的卻高興地眯起了眼,“大家稍安勿躁,明日繼續明日繼續!百裏先生會連來十日,日日精彩!”
說書先生立刻衝出重圍往門外跑。
初七手一轉就揪住了他的衣襟,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拿聊齋改編就算了,還非要編造當朝太子妃,你是什麼人?”
那說書先生一愣,隨後盯著初七,再然後極快地恢複了神色,笑眯眯道:“聊齋是什麼,可以吃麼?”
初七臉一黑,拎著他就往巷子裏去。
那說書先生和初七差不多高,被他拎著連地都夠不著,“你做什麼?!我不搞基!你放開我!”
初七把他往牆上一扔,“你是哪裏來的?”
那說書先生哼了一聲,“你想幹嘛,說出個聊齋來就想套我的底?你以為我這麼好糊弄?現在怎麼就沒有聊齋了?”
初七更加確定他的身份了,他揪住了這個說書先生,“聊齋是什麼朝代所纂,需要我給你補一補曆史?”
那說書先生繃不住臉了,隨後兩眼一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來著,你當你的大俠,我說我的書,我倆這是在外地漂泊的同鄉人,應該互幫互助不是?要不然下一本我就說說你?幫你揚名立萬?”
初七瞪了他一眼,隨後一把扯掉了他的胡子,“我不管你說什麼人,不許再編造太子和太子妃。”
那說書先生摸著刺痛著的人中和下巴,苦著臉道:“你沒看到都在等後續啊?”
初七冷著臉,“你這是誹謗!”
那說書先生樂了,笑得前仰後合,“你去告我去啊!去哪兒告?衙門裏可不管說書人說故事!”
初七一把揪起了他,“要是被我再遇到你胡謅太子妃,我見一次打一次!”
“別呀!我們才是老鄉啊!你和那太子妃什麼交情啊?誒,太子妃長得好看麼?真的像狐狸精?”
初七一把將他再次甩到牆上,隨後轉身要走。
那個說書人爬了起來就追了上去,“誒!你倒是說說啊!你住在哪裏?混得怎麼樣了?我看你穿著綢布,肯定不便宜吧?身手也不錯,扔我的時候動作那麼流暢,你不會是官差吧?”
初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別跟著我!”
“憑什麼?這大路朝前的,隻許你走啊?”說書人又繼續道:“我叫百裏不知,自己取得藝名,怎麼樣,是不是古色古香,超一流?”
說書人見初七不理自己,繼續道:“你別呀,我們應該抱團的呀!這世界那麼大,你還能碰見幾個自己人啊?”
初七停住了腳步,回頭冷冷道:“我不需要自己人。”
百裏不知一噎,“誒!你還是不是21世紀的啊?你比古人還古人!活該你穿到這破地方!”
初七又不理他了,這時候已經走到縣主府的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