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件事還是交給了初七,薛亦晚親自將他送到了城外,又關照了他許多要注意的事情。
初七雖然心裏都明白,還是細細地聽了這些。
看了眼馬車內的薛亦晚,初七毅然跳下了馬車。
等他上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後,才發現百裏不知居然坐在了裏麵。
“你胡鬧什麼?”初七掀開車簾就要趕他走。
百裏不知一把扯住初七的衣袖,“益州我曾去過,我帶路能快一倍!”
初七還是沉著臉,“我不是去玩的。”
百裏不知哼了一聲,“我也不是,不就是去柳家麼?你知道柳家內部的消息麼?憑著一塊玉牌就像混進去,你以為你有槍啊?”
初七別過了臉。
百裏不知連忙和車夫說:“還等什麼?趕緊走,按我剛剛說得路線。”
初七側倚在車廂內,開口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百裏不知看他沒有趕自己下車,笑眯眯道:“去益州幫你完成任務啊。”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百裏不知也不管他,“你就繼續嘴硬吧。”
這時候,縣主府內,李威一身長衫進了花廳,他行了大禮,感激地說道:“多謝縣主救命之恩。”
他本以為自己是逃不過的,沒想到竟然被帶了出來。
薛亦晚開口道:“起來吧,你在薛家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我自然不會忘了你,現在你自己做決定吧,離開京都我會給你一筆產業,留下的話我也不會攔你另尋東家。”
李威立刻跪伏在地,連連磕頭道:“縣主!小人想留在縣主身邊繼續為縣主辦事!”
薛亦晚微微頷首,“也行,但凡我在一日,就會庇護你一日,如今你也是管家的位份了,這縣主府暫時也沒個人操持,李威,你就依然做管家的事情吧。”
李威連連道謝,“多謝縣主成全!”
李威離開後,一封陳家的書信送了進來。
薛亦晚看完後彎起了唇角,這信是陳紫苓送來的,“如意!”
如意從外頭進來,急聲道:“小姐,怎麼了?”
“收拾一處院落,過兩天紫苓表姐和陳夫人要來。”
如意點點頭,“小姐,表小姐怎麼會來京都?”
薛亦晚收好了那封信,“許是喜事吧,鎮國侯夫人大壽。”
帖子其實早就送到了縣主府,薛亦晚也是願意前往鎮國侯府的,她也知道,陳紫苓和鎮國侯世子是有一段姻緣的。
這一次,不出意外的話,陳紫苓的婚事應該可以定下來,鎮國侯世子方盡臨容貌過人、文武雙全,又是品行端正的君子,兩人也是般配的。
這信收得有些晚了,第二日傍晚,陳紫苓和陳夫人就到了。
薛亦晚接了她們進府,又安排了藥浴以解舟車勞頓,用過晚食三人去了園子裏。
快要中秋了。
陳夫人是感慨頗深的,她也知道薛家沒落這件事,甚至很快就要定罪了,到時候,誰能逃的過去。
陳紫苓很擔憂地看向了薛亦晚,問道:“亦晚,這次薛家的事情我和母親很為你擔心,要是薛家一族沒落,你雖然身為縣主,可並沒有人能扶持你,以後嫁去皇家你該怎麼辦啊?”
薛亦晚神色未變,鎮定地替陳夫人和陳紫苓續了茶,“薛家本也不是真心助我,就算薛家不倒,我也討不著便宜。”
陳夫人歎了一聲,“亦晚,你吃了這麼多年苦,實在是委屈了。”
陳紫苓拉著薛亦晚,“常聽人說,女子嫁人後會受委屈,以後你要是受了委屈怎麼辦?”
薛亦晚失笑。
這時候,院子外頭傳來一個清冽中含著笑意的聲音,“本宮自然不會讓晚兒受委屈。”
薛亦晚一驚,這才看到走來的穆君毅。
陳夫人和陳紫苓也是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行了禮。
薛亦晚嗔了他一眼,“怎的沒人通報。”
陳紫苓屈膝道:“殿下恕罪,方才臣女失禮了。”
陳夫人和陳紫苓想到剛剛的話,都拘謹地低著頭,穆君毅緩聲道:“無礙,方才本宮先聽了牆角,況且,你們擔心晚兒在前,何錯之有。”
看著穆君毅這樣的神色,陳紫苓心裏是鬆了一口氣,她總覺得這個瞧著冷冰冰的太子看向薛亦晚的時候,眼神裏盡是溫柔。
她拉了拉陳夫人,“娘,我們趕路也累了,還是先告退吧。”
陳夫人也是立刻會意,連忙點頭,“對對對,我們也是趕了一天的路,也該歇息了。”
薛亦晚哪裏不明白她們的意思,送她們到了園子外頭,又喊了侍女來。
陳紫苓貼近薛亦晚,笑道:“良辰美景,切莫辜負。”
薛亦晚紅著臉瞪了她一眼,陳紫苓卻已經歡快地轉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