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晚冷冷地望著她,反手就還了她一個耳光,“鬧夠了沒!”
她返身要去看穆君毅的情況。
懷靖長公主站起身怒聲道:“殿內所有人不準離開!來人!侍衛呢?!”
薛亦晚剛伸手探向穆君毅的手腕,懷靖長公主指著薛亦晚道:“來人!將安和縣主抓起來!”
“秦公公,讓太醫將皇上移到別處去。”薛亦晚探到穆君毅還有脈搏,心裏才止住了崩潰。
她聽到懷靖長公主的話,起身冷冷地掃了眼她,“如今發生了什麼事尚且不知,你憑什麼要動我。”
朧月郡主捂著臉,怒聲道:“薛亦晚,隻有你離皇上最近!你是最有可能動手的人!皇上待你還不夠好麼?你為什麼要害他!”
柳如煙上前一步,“郡主這話什麼意思?亦晚同皇上的關係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她為什麼要害皇上?!”
薛亦晚盯著朧月郡主,眉頭一緊,“是你?”
朧月郡主厲聲道:“你胡說什麼?!我父母為皇上而死,我願意為了皇上擋箭,我怎麼會害他?!”
一瞬間內殿人心惶惶,秦升連忙派人將閑雜人等請到了偏殿,沒有皇上口諭不得離開。
殿內隻剩下薛亦晚、朧月、懷靖和柳如煙。
朧月郡主對懷靖長公主道:“這裏隻有懷靖你可以做主了,皇上先前舊疾還沒有好全,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要查清楚!”
懷靖長公主懷疑地看著薛亦晚,“既然今日的人都有懷疑,就先從離皇兄最近的薛亦晚開始搜!”
薛亦晚冷聲道:“隨你的便,現在我要進去。”
“攔住她!”懷靖長公主一聲令下,一排侍衛擋住了薛亦晚的路。
柳如煙急聲道:“你們做什麼?!居然敢攔安和縣主的路!”
懷靖長公主厲聲道:“攔住她!如果她是凶手,現在再接近皇兄那你們統統都是從犯!”
謀害皇帝,這罪名誰敢承擔!一排侍衛齊刷刷地拔出了劍。
薛亦晚轉身望著懷靖長公主,“長公主,現在不是公報私仇的時候!”
“你一個庶女配和本宮說話麼?!裏麵有太醫,有伺候的人,你現在這麼急切地要進去,莫非做賊心虛?!”
懷靖長公主將朧月郡主護在了身後,看著朧月被薛亦晚打了一個耳光,她暗恨不已。
朧月郡主捂著臉沒有說話,而是趁著眾人不注意看向了一旁不起眼的角落裏站著的宮女。
那宮女再次點了頭。
沒一會兒傳來了太醫的結果。
“稟告長公主殿下、郡主、縣主,皇上這是毒發攻心呐!”
這一語落地,薛亦晚咬緊了唇,“讓我進去看看他!”
那侍衛將手裏的劍抬高,“縣主退後!”
薛亦晚伸手握在了劍鋒上,“給我讓開!”不能見到他,她會瘋掉。
中毒……
是那個異樣的味道麼?
薛亦晚心裏亂糟糟地,連手心滾落的血珠都渾然不知,“讓開!”
那侍衛嚇得丟了劍。
薛亦晚撞開那嚇得呆若木雞的侍衛就往裏麵闖。
他決不能有事!
朧月郡主急切地望著懷靖長公主道:“懷靖你別忘了啊!上回截獲的密信分明就是送往縣主府的,她不是一般人啊!萬一她真的是敵國的細作,她會不會再害君毅哥哥!”
懷靖長公主一聽也急了,“來人!給本宮抓住她!她會用毒,綁起來!”
薛亦晚還沒跑進內室就被兩個暗衛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薛亦晚的發髻這一摔也跌散了,那支鳳簪掉落在地上。
青絲垂落,蓋住了她的雙眸,縫隙間她依稀看到了穆君毅的身影,沒有一絲生氣地躺在那裏。
她曾見過他毒發苦撐後暈倒的模樣,可這次,他就這樣倒下在自己麵前,前一刻……分明前一刻還在自己身邊笑著說話。
穆君毅,你不能死,你不是說要娶我?
突然臉頰被人重重地扳過去,朧月郡主含淚怒聲道:“君毅哥哥對你一片真心,你居然這樣做!你對得起他麼?”
朧月郡主的指甲狠厲地劃過薛亦晚的臉頰,留下一道映出血珠的劃痕。
薛亦晚閉著眼睛,“朧月,你做過什麼還需要我公諸於世麼?放開我!”
朧月郡主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死到臨頭你還想耍什麼花樣!”
薛亦晚睜開眼睛,一雙平靜的眼眸冷如寒冰,直直地看著朧月郡主,“如果是你,我不會放過你!”
朧月郡主被驚得跌坐在了地上,可一瞬間她就恢複了神色,現在要做階下囚的是薛亦晚,她還怕薛亦晚什麼?
這時候一個暗衛衝進來,“在安和縣主更衣的屋子的梳妝匣最底層,發現了一瓶藥!”
“太醫!來驗藥!”懷靖長公主也跟著走了進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薛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