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藥泉和各種名貴藥材,薛亦晚的傷恢複得很快,臉上兩道傷漸漸隱去,氣色也好多了。
隻是她整日寡言少語,不是看醫書就是和忘憂穀的神醫探討醫書。
三天後,忘憂公子從穀外回來,薛亦晚得了消息立刻往忘憂公子的院子趕去。
她走到門口就被穆子越攔住了,穆子越聞到了極濃的血腥味,自然薛亦晚也聞到了。
“哥哥!”
薛亦晚一把推開了門,沒想到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十具屍體。
忘憂公子手裏的劍血跡斑駁,他棄若蔽履地丟下了劍,對一旁的侍從道:“收拾幹淨。”
說完他已經用帕子擦拭了手,眼中的肅殺也化作了溫柔,“跟我走。”
薛亦晚抿著唇跟了上去。
穆子越倚在牆上,瞥了眼那地上的屍體,那些人用的劍可不是一般的劍,都是皇宮侍衛所用,這些人都是宮中的侍衛。
這時候,薛亦晚跟在忘憂公子的身後走過一條條的小路,最後在一座祠堂停了下來。
“這是哪裏?”薛亦晚看著眼前這肅穆的地方,心裏一瞬間緊張起來。
忘憂公子回頭看著她,“明家的祠堂。”
薛亦晚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祠堂,直到被忘憂公子拉著走了進去。
肅穆莊重的祠堂內一塵不染,一看就知道時常由人清掃,牌位皆是上等紅鬆所鑄,泛著一股清雅的木香。
一旁的長明燈燈光溫和,照得屋子內亮堂十足。
“那裏是爹,還有娘,你從沒有來過,去吧,告訴爹娘,你回家了。”
薛亦晚看著最中間的兩塊牌位,與生俱來的親情聯係著她和從未見過的父母。
她鼻子一酸,跪在了蒲團上。
在薛家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資格進祠堂,也不屑於去薛家的祠堂,而現在,一種從沒有過的歸屬感環繞著她,讓她莫名地安心。
“爹……娘……”話音落下已經泣不成聲。
忘憂公子點了一炷香遞給了她,隨後自己也跪了下來,“爹,娘,兒子發過誓會找回妹妹,現在晚兒已經回來了,你們在天之靈也能寬慰了。”
從祠堂出來,薛亦晚又跟著忘憂公子去了一處竹樓,樓上的屋子精致優雅,擺滿了畫像。
“這是爹的書房,這些全都是娘的畫像。”
薛亦晚看著最中間的一幅畫,花叢間露出半個側臉,傾城絕色,輪廓間同自己有幾分相似。
一種難以克製的感情在她心底湧出。
這就是她一直以來最大的遺憾。
走到了畫卷前,看到了剛勁有力的落款,明初時。
畫卷中的婦人豔壓群芳,笑意溫婉,連發絲都刻畫地栩栩如生,看得出,作畫之人的情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明家會變成這樣?”薛亦晚回眸望著忘憂公子。
忘憂公子站在窗口,望著湖麵的眼睛卻平靜不下來。
“十五年前,昭文帝為求長生不死瞄上了明家珍寶,況且南陵皇室對明家一向忌憚,於是聯合五大世家中的柳家,對明家進行了一次圍捕。”
忘憂公子握緊了拳,“那時候,娘親剛剛生下你,身體虛弱,爹為了轉移族人被圍在了懸崖邊,為了保住明家的秘密,娘親抱著你和爹跳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