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悄悄的溜到夢鄉中旅人的臉上,想用一種最溫柔的方式將他們從夢境中拉回到現實中來。老董的眼睫毛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慢慢的睜開了。透過宿醉未消的雙眼漸漸四周的情景慢由模糊轉為清晰,家,回家了,我怎麼回的家。很顯然老董的記憶還定格在飯店裏和小劉推杯換盞的那一刻。向左轉了轉頭看見妻子熟悉的臉龐和一條掉在被子外麵雪白的胳臂。老董伸出手將妻子的胳膊輕輕的放回到她的被窩裏,還在睡夢中的妻子可愛的撅了撅嘴,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老董起身,強忍著被酒精侵蝕的腦部神經的陣痛,慢慢的走向了衛生間。
打開花灑,用冰冷的感覺將整個身軀層層的包裹起來,將昨夜的宿醉和不快洗去,讓它流進下水道裏統統見鬼去吧!老董站在浴室裏水汽朦朧的鏡子前,用手慢慢的抹去那層細密的水珠開始審視著自己,一張雖不年輕但還未老去的臉龐,雖不象時下流行的那種很精致的中性臉,但不乏男子漢的陽剛之氣,劍眉虎目、鼻若懸膽、口闊牙白,基本還是屬於很耐看的那種類型。整體的身材還不錯,就是在本應該平坦的腹部,微微隆起的肚腩破壞了整體的協調。
浴室的門被拉開,妻子進來了,“大清早就跑到鏡子前臭美是嗎?”這個小女人故意用一種很慵懶的嗓音調笑著他。老董轉過頭來看著她,清晨起來妻子蓬鬆的頭發被她俏氣的挽了一下,幾根不聽話的發綹在她潔白的額頭上來回的擺動著,平添了幾分妖豔的感覺。老董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討厭了,大清早的幹什麼啊?”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啊,當然是要吃你了!”
“壞蛋!你意思我就是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會兒,浴室的門被打開,老董心事重重的的走了出來,門在他的背後無聲的關住了。老董躺在了床上.
腦海裏一直在回想著幾個問題“怎麼會不行了呢?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啊!難道我老了?不對啊!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我還算是一隻鳥嗎亦或是一隻蟲?這是一個問題!”
“千裏馬還有失蹄的時候”老董用這句話不斷的安慰自己。
他的腦袋裏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算了不管它了就讓平凡的歸平凡,上帝的歸上帝吧。
可是老董心裏真的感覺到了更加的鬱悶。“是的一定是的,級別的提升,比藍色小藥片還要好使,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指數得努力了。
是不是真的像小劉說的那樣在床頭上真的掛上一幅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的條幅。我到底是算鳥呢還是算蟲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鳥和蟲的分別,妻子就將他的衣服扔到了他的腦袋上。
“想什麼呢?快上班了,你想遲到啊?”
老董急忙套上衣服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急忙打開門下樓推出自行車,然後將自己融入到了這個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早晨裏麵。
不知怎地響起昨天的事情,辦公室來了一個美女,很漂亮,進來人哪裏去了,老董說自己難道不是人,對方瞅了瞅他,忽然罵了一句劉芒,老董這才發現剛上廁所回來,忘記了拉鏈,所以頓時尷尬了!
那個女人走了,老董挺鬱悶,一個挺老實的人,咋能被人叫劉芒!
帶著滿腦子的亂爬的蟲兒和亂飛的鳥兒進了單位的大樓,一路上好幾個人和他打招呼都視而不見,無形當中又為自己增加了幾個潛在的敵人,但蟲和鳥是老董現在最想解決的當務之急,潛在就讓他們潛在去吧,反正他們又沒有餘則成的本事。
老董的單位憑心而論還是不錯的,公務員編製,工作強度不大,勞動紀律要求不是太嚴格,如果是公事外出打個招呼就可以走,當然你也可以借著公事的名頭去幹個私活,也沒人和你較真,即使有時候穿幫了,領導也會及時的閉上一隻明察秋毫的眼睛,避免了兩下尷尬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