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情心從不泛濫,這女孩的哭聲隻能令我感到心煩。
偏偏這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竟然是馨雨這個女人。
“莉莎的幼兒園下午有活動,你代我去參加。”
馨雨啊馨雨,你把我當什麼,保姆?
我怒氣衝衝地問她:“剛才你在哪兒,怎麼打你的電話都沒人接?”
“遇到一個以前的朋友,出去吃了一頓飯。”馨雨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手機也沒帶?”
“嗯,放在婚紗店裏了。怎麼?找我有事?”馨雨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口氣。
“沒什麼事。”我準備掛斷電話。剛才我以為是馨雨被明子抓住了,故而以身犯險,如今她平平安安,我反而覺得有些氣惱。
“電話裏怎麼有女孩子在哭的聲音?”馨雨通過電話問我。
“你聽錯了。”我心情變得很差,直接掛斷電話。
收起手機,我看著女孩。她不再哭泣,紅紅的眼睛看著我,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忽然覺得肚子有些餓,懶得和這個女孩糾纏,冷冷地對她:“再見。”
女孩用無助的眼神看著我,我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女人真麻煩!我的心底再一次抱怨著。馨雨、明子、以及這女孩,都讓我感到心煩。
她一定被這次的綁架事件嚇壞了,希望能從我這裏找到一絲線索。她哪裏能夠想到,她並沒有做錯什麼,純粹是無緣無故地被綁架而已。
女孩迷茫地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我忽然覺得一陣輕鬆,比逃脫明子的公寓的時候還要輕鬆。再漂亮的女人,也終究是麻煩。
到飯館裏隨便吃點東西,趕到莉莎的幼兒園。剛走進教室,莉莎親密著叫喊著“爸爸”上前拉住我的手。
和家裏不同的是,她故意用德語喊我“爸爸”,似乎是在向其他朋友炫耀自己有這麼一個英俊年輕的爸爸。
莉莎這孩的虛榮心也夠強的,難怪堅持要我來參加活動。以前她沒有爸爸,如今有了一個,當然要充分利用了。
教室裏擠滿了德國父母,其中很多五大三粗的德國父親和我一樣,對這樣的活動不怎麼感興趣,一些德國父親們聚在一起,談論著啤酒的話題。
實話,德國的少年都很英俊,有著高高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但0歲以後的德國男人,就不敢恭維了,經典的形象就是:稀疏的頭發,粗糙的皮膚,外加一個大大的鼻子。這副長相,可能和他們過度飲酒有關。
因此,我這個“父親”走進教室,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眼光,連幼兒園的女老師們都忍不住對我多看幾眼——作為一個東方人,我在教室裏顯得十分特別。
莉莎高興地替我找到一個座位:“爸爸,你坐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