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的桌子上找到吐司麵包,拿著它走入秦琴的臥室,把它扔到床上。
秦琴躺在床上,撕下麵包,一片一片地吃。忽然她扭頭看我,把麵包遞到我麵前:“吃不吃?”
我賭氣地:“不吃。”在秦琴麵前,自己總像個傻瓜,麵子全無。
“吃一點,我知道你肚子餓了。”秦琴沒有移走麵包,依然舉著手,把麵包放在我麵前。
香噴噴的麵包動搖著我的意誌。
我一把搶過麵包,把它吃的幹幹淨淨,一點都沒剩下。不是我肚子太餓,而是我不想把麵包留給秦琴。
秦琴一點都沒有介意,反而遞給我一瓶水:“口渴了吧?”
在柔和的燈光下,我看著她甜美的笑容,不知該什麼好。
聖經上:別人打你的左臉,那你就把右臉也讓他打。
曾經以為世上沒有這樣的傻子,此刻我遇到了。
我接過水,像頭水牛一樣咕嚕咕嚕地把它喝完。
“林,謝謝你那麼關心我。”秦琴眯著眼睛看我,笑著,靠在枕頭上。她的額頭不知不覺地沁出汗水,垂下的頭在微微顫。
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你,你這傻瓜都快死了……我心裏這麼想著。
“你對我那麼凶,都是為我好。我以前錯怪你了。”秦琴用誠懇的眼光看著我,讓我很不自在。
羅羅嗦嗦什麼呢……好像是遺言似的……她越是話,我越是覺得不安。
“莫名其妙胡什麼!好好休息!”我從床沿站起來,離開房間,用力甩上門。阿虎哥讓我照顧秦琴,要是她因我而死,讓我怎麼向阿虎哥交代!更重要的是,我自願要保護她——因為那片麵包——也許這個理由很可笑。
走出秦琴的公寓,開門進入馨雨的公寓。看到我進門,在看電視的母子倆同時回頭看我。
“我來拿點東西,今晚睡秦琴那裏。”
我沒有向馨雨解釋這麼做的理由,因為我知道馨雨對這個沒興趣。
“那你明還送莉莎去幼兒園嗎?”果然,馨雨關心的是這個。
“應該會。”如果今晚還能活著回來,我在心裏加了一句。
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手槍裝滿子彈,裝的依然是麻醉子彈。如果要殺人,手槍裏裝的是麻醉子彈還是其他子彈並不重要。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雨,雨點擊打窗戶的節奏越來越快。
看樣子,今晚必須有一個人會死。當然,我希望死的那個不是我。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織田將是死在我手上的第一個人。
一旦殺人,無路可退。我感到我背後的青龍逐漸蘇醒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