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的齊濟兩眼一翻,隨後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留下虎視眈眈的和尚和側目而視的道士麵麵相覷,既驚且疑。
頓了一會兒,看齊濟已經昏過去了,不怒僧轉頭問道:“道士,和尚我沒聽錯也沒看錯吧?這個齊家的帝種剛才說的是我佛出生時……”
”不錯,佛門本經記載,釋尊誕生時,向四方行七步,左手指天右手指地,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明嶽一臉複雜的看著倒在床上的齊濟,轉過頭來對不怒僧說道:“自有雲陸人族以來,如此種種,明嶽從未聽聞。”
他沒有再說什麼,走上前去將齊濟輕輕的抱了起來,伸出左手將齊濟胸前的那枚白玉拿了出來。這塊玉潔白而柔滑,如同少女的肌膚,又像水中的白卵石,在道士的注視下毫無動靜。道士隨即用手將玉中注入一絲靈力,卻發現這靈力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無動靜,而齊濟,也依舊昏迷不醒。
原本殺氣騰騰的不怒僧此刻同樣眼神複雜:佛門四宗禪宗、華嚴宗、天台宗和神秀宗,哪一宗供奉的不是世尊?佛門講來世,難道眼前的這個小不點帝種,就是這當世的佛祖?帝種可殺,佛祖又豈容輕辱?
想到這裏的不怒僧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雲陸六朝一百七十四帝,有哪位帝種有過這種異象?這小子莫非真是佛祖轉世?”
明嶽微微一笑,說道:“是不是佛祖轉世貧道不知,可你我所見,這孩子確實不凡。不怒,現在你還要對這孩子下手嗎?”不怒看了一眼眼前的幼童和抱著他的道士,沉聲說道:“這帝種我現在不殺,但是我要帶走!佛祖轉世是我佛門第一大事,遠比這大周皇朝的興衰更為重要,道士,我保證不殺他,將他交給我吧!”
說完他上前一步,劈手就要從明嶽手中將齊濟搶過來。明嶽又退一步,急聲喝道:“住手!拳腳無眼,你就不怕傷到這幼童嗎?”
不怒頓時停手,將右手在腦袋後麵揉了揉,卻又嘿嘿說道:“反正你明嶽得護著這個帝種,我就不信你寧肯讓他受傷也不交給我!”
話音未落,和尚的拳頭就再次揮出,徑自朝著明嶽懷中的齊濟直直打去,靈力呼嘯,拳聲震耳,可拳到中途卻又驀然停住,洶湧的靈力傾瀉不及,竟然全部落在了不怒僧自己的胸前!“噗”,不怒僧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血光搖落似紅塵見霜。
原來眼見不怒僧如此行事,明嶽竟沒有猶豫,直接伸手將齊濟遞到了不怒僧的拳頭前方。拳風呼嘯靈力四溢,不怒僧見勢不妙方才強行停手,但是卻已經傷到了己身。
“明嶽!你怎能如此無恥!!”意外受傷的不怒僧大聲喝道!定睛一看卻發現明嶽竟根本沒有理會義憤填膺的自己,反而正低頭觀察齊濟胸口的那塊白玉。
方才不怒僧全力一擊靈力盡出,那塊白玉竟然開始微微泛光,一個“濟”字在白玉表麵若隱若現,明嶽沒有理會放聲怒喝的不怒僧,反而將手捏住白玉,一股靈力再次推送過去,可惜依舊泥牛入海毫無聲息,就連原本因著不怒僧的靈力微微泛光的字跡,也隨著靈力的消散逐漸消失。
明嶽搖頭一歎,暗道看來這石頭另有奇異之處。他抬頭看了看一手叉腰一手拿著如意金環的不怒僧,嘿然笑道:“和尚,這嬰兒是否佛祖轉世貧道不知,但是他是帝種卻是確鑿無疑的。如今我白雲山入世巡遊天下,也不過是為了這七位帝種出世。且不說還有四名帝種尚不明確,就算所有帝種均已明了,這帝種也應該在我道門看護之下,斷無可能交給你這佛門孽障!”
不怒僧怒色更甚,高聲喝到:“哼,既然如此,那就再打一架,手底下見真章!”明嶽卻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就算是貧道輸了,可這帝種也不能交給你。你佛門如今氣運衰微,還有你這樣的孽障自尋死路,貧道又怎麼可能看著這最有希望再造河山的帝種落在你們的手裏!”
“可這帝種可能是我佛門世尊轉世!”不怒僧上前一步,逼視著明嶽:“帝種事小,了不起王朝更迭,可佛祖事大,有關我佛門四宗雲陸之上的所有弟子!如果我不怒不能講這轉世佛祖帶回天台,那我就是天下所有佛門弟子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