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是非楓穀,茂密的林子裏進不了馬車,梁宴隻好親自推著輪椅進入林子裏。
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看見一所簡樸的小木屋,屋外曬著不少草藥。
梁宴走到屋外喊道:“神醫可在家?”
沒人應。
“神醫在否?”
“不在!”門內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梁宴:“……”
他走上前一步,道:“在下梁宴,有位好友身受重傷,聽聞神醫乃華陀再世,無論什麼病都能醫治,所以特來此地求醫,”畫風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了。
裏麵又沒了聲音。
梁宴繼續說道:“懇請神醫救救我的這位好友。”
“本醫憑什麼為你們治病?”
“無論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行,況且神醫鑽研了一輩子的醫術,不就是為了懸壺濟世麼?拒絕一個有挑戰性的病人,對一個醫者來說簡直是損失啊!”
“少俠真是好俊的嘴上功夫!”
“還請神醫救救我的朋友,”梁宴上前說道。
“救人可以,讓本醫先看看你的誠意。”
誠意?
梁宴回想了一些古裝劇裏的劇情,通常主角為了求人幫忙,最多的方子就是下跪懇求,一跪就是好幾天。
男兒膝下有黃金,在那種淡泊名利的人麵前,沒有比這更有誠意了吧!
思考過後,梁宴噗通一聲跪在木屋門口:“請神醫救救我的朋友吧!”
木屋裏的人沉默了一段時辰,而後說道:“本醫正在煉一劑藥,還得花上些時日。”
“不要緊,我們可以等!”梁宴忙接道。
“好。”
這大概就是神醫的考驗吧,一般那種世外高人就算是想幫忙才會先推拒一番,然後弄點什麼考驗出來,試試主角的誠心,順便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既然如此,自己這麼一跪,是不是該跪到神醫出來為止?
梁宴突然鬱卒了。
“相公……”
寧將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怎麼了?”梁宴回過頭去看他。
“神醫真的能讓我重新走路麼?”
“那當然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神醫總會有辦法的!”梁宴安慰道,一麵從係統裏兌換出大力丸,這樣一來就跪得容易,也不怕體力不支。
不知這神醫要折騰多久,梁宴幹脆命人在周圍安營紮寨開小灶,幾個一個跟來的侍衛都是身手了得的高手,也具備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打獵烹飪樣樣精通,做出來的東西味道還都不錯。
“相公,你為什麼……一直跪著?”寧將軍正咬著一隻兔腿,嘴上吃得油膩膩的,經過梁宴之前找來的大夫調理,他已經能夠拿些較輕的物品,但體積重一點的瓷碗,或者需要巧勁的筷子還是無法拿起。
還不都是為了你。
“神醫這是想考驗我們一番,你別擔心……相公我一定會想辦法讓神醫醫治你的,”梁宴也在奮力地解決手中的烤兔肉。
“相公對我真好,”寧將軍眼睛咕嚕嚕一轉,想起以前梁宴對他做過的親熱動作,側過頭在梁宴臉頰上留下一口油印子。
這兩人相公長相公短的,看得一幹侍衛在風中淩亂。
梁宴決定跪到神醫出關,身為奴才的侍衛們也不敢多做阻攔,而且見這梁宴反而越跪越精神。
三天後,木屋內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有大量白煙從窗戶縫中湧出,梁宴示意侍衛上前查看,隻見木門突然往外一彈,神醫站在正中間。
對方穿著帶兜帽的長袍,故而看不到臉,但之前聽聲音顯得十分年輕,絕對不超過三十歲。
“恭喜神醫煉成神藥,”梁宴朝對方抱了抱拳。
“你倒是有毅力,居然跪了三天三夜。”神醫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愉悅,看來煉藥十分順利。
“此等小事不足掛齒,神醫既然肯出門相見,定是有了打算出手的意思,”梁宴笑著說道,“還請神醫為我的好友診斷一番。”
“哼,”神醫徑自走到寧將軍身邊,看了看對方破損的經脈,又把了下脈搏,“的確是有些棘手。”
寧將軍有些怯懦地看向梁宴,梁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沒事。
神醫不著痕跡地看了他們一眼,這兩人倒是有些意思:“還跪著作甚?”
梁宴見神醫已同意為寧將軍治病,也不再繼續使用苦肉計,雖然他身上的大力丸還可以支持好幾天。
梁宴慢慢站起身來,雙腿還有些發麻,一隻手掌無力耷拉著的手臂伸向了自己,來圖情不自禁笑了起來,緊緊握住寧將軍伸過來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