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青紫色風暴外部的天際,夕陽西下,殘霞映紅了地平線。
在一處與青紫色風暴距離較近的亂石地中,一個粗布麻衣的白發老者,正神情悲痛地緩緩起身。
此人正是白家的老仆人,楊明。
楊明麵對著一座剛砌好的,卻沒有豎碑的石墓,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姐,您一路走好,老奴在此代孫少爺給您送行了,嗨……”
在拋出這道悲愴且無奈的長歎聲後,楊明又雙膝跪下,向著石墓行了一個莊重的叩首禮。
“咚咚咚……”
“咳咳,三叩九拜,這可是我中原夏族傳統禮儀中孝子送終的大禮——恕在下冒昧,敢問老先生您家的小姐可是中原夏族人?!”
聽到此話,楊明也不驚訝,估計早已猜到背後來者的身份。
於是緩緩起身之後,楊明微微拂袖負手,背麵反問道:
“壯士與我家小姐有舊嗎,為何有此一問?”
“嗨……狐死守丘矣,何況人乎——中原夏族歸屬感極強,鮮有葬異鄉者,若非情不得已必定會落葉歸根,難道您家小姐有何苦衷不成?!”
此話一出,楊明不由得嗤笑起來。
“嘿嘿嘿,想必壯士乃天朝中原人士吧,不過,你們中原人還管得真寬啊,我家小姐是否中原夏族與你又有何幹?有這等閑情逸致,倒不如去管管這大漠裏橫行的沙匪和妖族吧,鏟除了他們,或許你們天朝人能少死幾個,這不,在龍卷襲來之前,你們天朝人才被沙匪和妖族聯手殺得片甲不留,連大官驛都被人家給掀了,哼——你說老夫說得對嗎,烈家驛館的驛將,王賁大人?!”
言罷,楊明轉過身來,繞有興趣地打量著來者。
來者豐神俊朗,一身中原常見的儒將裝扮,肩頭上扛著的極為醒目的血色闊劍足以說明了他的身份。
他正是烈家驛館的驛將,之前追擊白魔族王牌軍團而去的武道強者,王賁。
很顯然,楊明的一席話已經激怒了王賁,此時的他已經怒發衝冠,大有殺伐之意,不過作為一名大官驛的驛將,又豈是能被輕易激將的泛泛之輩。
於是,眉頭深皺間,王賁已是目光如炬,一改之前溫文爾雅的口吻,用一種極為冷酷的語氣凝重問道:
“不錯,在下的確是王賁,敢問老先生乃何方高人?!”
“不敢,老夫隻是白沙城白家的一名仆人,奉一位高人之命在此等候王大人。”
此話一出,王賁肩頭驀地一震,眉頭一挑之後驚詫問道:
“白沙城白家——難道是那位閣下,他人呢?!”
“那位高人在救了老夫一命之後,已飄然遠去了,不過,在臨行前他留下了一個石頭給老夫,命老夫務必在此將它親手轉交給王大人!”
言罷,楊明從懷裏取出了一個普通的小石頭,而後剛要遞過去之時,那小石頭卻不翼而飛。
“嗖——啪!”
旋即,那王賁一把抓住了飛過來的小石頭,輕輕地挨在了眉間。
原來,是王賁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一招隔空吸物中途奪走了那小石頭。
不過,一個小石頭能有什麼用,難道這並非普通的小石頭,它能儲存信息不成?!
“嘿嘿,果然如此,是關於那野種的!”
言罷,王賁緩緩放下了小石頭,隨即當著楊明的麵一把將其攥為齏粉。
見狀,楊明雙眸微眯,其中閃過了一絲慍怒之色,似乎這王賁的行為已經引起了他的不滿。
不過,楊明並未發作出來,反而默默轉身,準備離開此地。
“站住,你這家奴好生無禮,本官教你走了嗎?!”
聽到此話,楊明微微轉身,極為不屑地打量著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的王賁,嗤笑道:
“嘿嘿嘿,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老夫已終人之事,為何走不得?!”
“哼!”
拋出這道冷哼之後,王賁腳步一動,已閃至楊明身後,將血色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