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於南隨著刀子眼神一直流轉,他輕輕捏著刀刃口,撇在一邊。
“金錦文,你什麼意思?”站在一旁的喬天佑百思不得其解,叫喊了幾聲。
金錦文回過頭,嘲笑似的笑了一聲,看著喬天佑,“你就永遠都是活在別人背後而已,有什麼讓你來管!”
喬天佑不言不語,一雙怒眼早就狠狠的等著金錦文,喉結湧動,牙關咬得細細的響。
金錦文說的不錯,喬天佑自小就是一直是一個怕事的人,怕死,怕困難,所以什麼事情都是冷於南擋在他的身前。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聰明伶俐,他也不會被爸爸留在身邊這麼久。
冷於南扯著金錦文的領帶,壓在車身上,“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金錦文隻是略微晃過一絲的憤意,隨即大手輕輕一抬,拉過自己的領帶,鬆開了些許,透著氣,“冷於南,明人不說暗話。你自己明知故犯,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什麼。”
金錦文故意拖慢著每一句話,而後又一刀插進了冷於南的腹上,再用力往前一頂,“不要你性命,也不要你的一根手指,南,好好做接下來的事情,不然,爸爸接下來就要自己親自而為了。”
喬天佑站在一旁還沒來得及阻攔住金錦文,冷於南就已經撐著車身,表情隱忍著疼痛。血跡蹭染著衣服,一滴滴落於地麵,幹涸的像是要吸光所有的血跡,猩紅妖豔。
喬天佑走上前去支撐著冷於南的身子,看著金錦文得意離開的身影,心中起過一絲寒意,“這一定是爸爸的意思,南,還好嗎?”捂著冷於南的傷口,喬天佑的聲音漸漸的淡下去,冷於南的臉幾近蒼白,血跡越來越多,癱倒在地,“去醫院吧。”
冷於南抓著喬天佑的手,搖了搖頭,“不必,更何況現在......”
叮鈴鈴,叮鈴鈴。
冷於南看著喬天佑,電話不適時的響起,卻不知為何兩人心裏同時有一些不安。
電話一直持續的響著,不曾間斷。
喬天佑從冷於南的口袋中拿過電話,是葉宸來的電話。
“冷於南,你在幹嘛!這麼久才接?”葉宸的聲音有一些不耐煩了。
“沒事,怎麼?”冷於南示意喬天佑不要說話,彎著身子,盡力減輕著腹部的疼痛感,裝得聲音像個沒事人一樣。
“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有一些怪怪的。”葉宸是警察,也是女人,一些細微的氣息不平她總是可以感覺得到。
“沒啦,我就是剛剛在健身房累著了。”
“那正好,我正在去你那的路上,你在那等著我,路上有一些塞車。”
冷於南掛了電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走上樓梯,又對喬天佑說,“趕緊把這裏的血跡給處理好。”
“你本可以拒絕,南,你受了傷應該要待在家哪兒都不要去,但你為何卻因為她的一句話,就什麼都不管不顧?是,你愛她,但至少,請你好好先愛自己。”喬天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是葉宸,我沒法回絕。”
喬天佑看著冷於南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他冷笑,終是這麼聰明的人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上?可是,他卻心裏隱隱作痛,為何冷於南這麼勇敢的追逐著自己想要的人和事,而自己卻要受爸爸的控製,是真的擔心自己父母身在何處,還是擔心自己和冷於南的每一次單獨行動,勃然大怒的爸爸遲早會絕不手下留情?
為何自己的懦弱,自己的膽怯,會這麼的讓自己不堪一擊?
冷於南簡單的在房內包紮了一下傷口,包得很緊,除了臉上的一絲蒼白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紕漏。走下樓梯的時候,喬天佑已經不見任何的蹤影,地上幹淨的,像是剛才那一幕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隔著一層玻璃,看到葉宸從出租車裏走出來,冷於南站在健身會所的窗子旁,第一次,他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盡管,他不知道,可不可以結果,可不可以一直的這麼燦爛的開著,在驕陽下,在清晨的露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