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琪不喜歡那書生的模樣,除了那手無縛雞之力的身板,那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能讓她接受,況且一個書生怎麼能認識父親呢?這麼些年來,出入家中真正的讀書人,也是隻有父親的同鄉陸鴻了。
“那高傑在搞什麼名堂?”高琪想問,又把這種想法拐到了弟弟身上。
想著想著針便紮破了高琪的手。
“嘿,操心的命。”高琪心想道。
看見高琪紮了手,藍萍著急了起來,映丹卻笑了,高琪問道:“你笑什麼?”
“小姐,你想什麼呢?”
聽映丹這麼一問,高琪居然臉紅了起來,雖說她的剛才所想與映丹的問題沒有關係,卻被映丹的問題問得猝不及防。
“你呀你,問這個幹什麼。”高琪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愈發顯得她的反應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外麵的風呼嘯起來,讓人聽了這動靜簡直是不想再邁出那一步。高琪三人圍著火盆,都在忙著手裏的針線,對於屋外令人有些膽戰的風聲充耳不聞。這個時候高琪往盆中又填了一塊碳,感受了一下火又燒旺了。
“小姐,年紀到了,也該物色物色人選了。”映丹對高琪說。
“急什麼,這事,還是憑家裏做主吧。”高琪見鷹的爪子已經繡完,用剪子將繡線剪斷了。
映丹嘻嘻一笑,說道:“要說這平西府中,怕是沒有哪家的公子能夠配得上小姐了。”
藍萍聽映丹這麼一說,跟著她也傻乎乎地笑。
“傻丫頭,你湊什麼熱鬧?”高琪說道。
藍萍抿住嘴不說話,隻是笑。
“小姐,你覺得,他得是個什麼樣子呢?”映丹問。
“他?嗯,那應該是個蓋世英雄,不要求他風姿特秀,隻求他有風儀,爽朗清舉,韜略藏胸,有力如虎,勇冠三軍。”高琪說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說說罷了,這樣的人中龍鳳,哪裏能找得到呢。”
“小姐這麼一說,”映丹笑道,“可是咱家老爺不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嗎?”
高琪又接過一團針線,在那鷹旁邊的空白處秀起背景來,她一邊繡,一邊哼起歌來:“金翎晃箭簇,風嘯鼓戰旗。揮斥千軍馬,勝作一書生。”
“軍團的貴胄校尉可是多著呐,王大人又是小姐姐的舅舅,他手下的團騎護衛皆是鷹揚虎視的人物,何不在這之中物色一人?小姐上次打馬球,那些校尉們,個個都是那麼挺拔,皆是紅衣金甲,看了怎能讓人不激動呢?”
高琪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她看著映丹的臉,這個丫鬟此時顯得有些激動,再看看藍萍,藍萍歲數尚小,對男女之事還顯得懵懂。
“映丹,這個歲數了,你呢?”
“我?隻是憑老爺和夫人做主了。”
“我倒是有個好人選。”高琪說完便咯咯樂了起來。
看見高琪笑,映丹說道:“小姐又是拿我消遣。”
“怎麼是拿你消遣呢?”高琪不笑了,“這家裏,倒是有人和你是挺般配的,人嘛,自然是是不錯。”
“誰,誰啊?”藍萍問道。
高琪自是看到映丹漲紅的臉龐,一邊慢慢的說:“吳銘嘛,這麼些年了,還未成家。”
映丹的臉竟然羞得通紅,她低下頭,一聲不吭地繡起針線活來。
高琪看見映丹的樣子,跟藍萍說道:“原來吳銘給你們講故事,都是講給一個人聽得。”
藍萍回道:“吳銘大哥的故事,我真的喜歡聽。”
高琪照藍萍的頭輕輕一拍:“那也不是講給你的。”
再看映丹,她看了看高琪,說道:“吳銘大哥保護著老爺的安危,怎麼會對我有這種兒女情長。”
“說什麼呢?你雖是家中的丫鬟,卻也是高家的人,你在府裏長大,以後嫁人了,府裏還要出一份的嫁妝,吳銘隻是軍漢,你可是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