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夫人中,她最晚入房,又是最不得寵愛的,若不是前些日子四姐惹了老爺不開心,這般連日的寵愛斷然是輪不到她的!
四夫人對五夫人的欺壓,三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她從來不喜歡多管閑事,再者說了,這些小妮子,那一天鬥死了,是最好的!
也省得她出手了。
三夫人看了一眼四夫人道,“行了,大早上的,別說那些油膩的東西,我們等會兒孫大夫來了,就打馬吊吧。”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一個清澈的聲音就出現在了她們的耳邊,“夫人們久等了,孫某來晚了。”
一襲深藍色布衣的男子貌若潘安,他便是張府的大夫,孫大夫。
“不礙事,就差孫大夫了。”三夫人勾唇一笑,額際間那嬌嫩鮮紅的花蕊點綴更是美麗。
四夫人也連連點頭道,“對的,孫大夫快坐下吧。”
孫大夫朝著三位夫人頷首後便掀開布衣一角坐在了一張椅子之上。
四人圍著桌子開始了打馬吊。
一塊塊印有標記的小木塊被他們疊成了長龍。
“一條。”三夫人手上的牌很好,她隨意抽出一張,拋在了桌麵之上,而眼觀四夫人和五夫人,四夫人不斷蹙眉,看樣子牌並不大好。
五夫人低著頭一直在看牌,五夫人雖說膽子小,但是是個明眼人,他們打馬吊輸贏向來不大,她不敢贏任何一個人的。
做人低眉順眼,是五夫人一向的樣子。
三夫人媚眼一勾,有意無意地瞟在那孫大夫的臉上。
蘇大夫濃眉緊擰,似乎有幾絲不悅,長指順著那馬吊牌緩緩滑過,任意取了一張無用的牌出來道,“一萬。”
四夫人蹙眉道,“今兒的手氣真是太爛了!”她順手扔了一張牌出來,五夫人也不急不慢地順便跟了一張牌上去。
過了一會兒,眼瞧著差不多了,三夫人估摸著自己能計算到孫大夫的牌,便微微一笑道,“我這牌也不是大好。”
其實,若她的牌不好,誰好呢?隻不過她能猜到孫大夫要哪兒張牌。
“三萬。”三夫人白嫩的指尖輕輕將牌放在了桌上。
這次,孫大夫的眉舒展了開來,他將排在他麵前整整齊齊的牌輕輕放倒在桌麵上道,“胡了。”
三夫人笑了笑道,“孫大夫真是好手氣呢。”
說完,四個人將散亂的牌開始和了起來,手起手落之間牌已然疊好。
牌桌之下,三夫人的腳輕輕勾住了蘇大夫的腳,蘇大夫低頭和牌,嘴上卻是一笑。
“噔。”一張木塊牌掉在了地上,蘇大夫連忙起身,蹲在地上撿牌。
那牌掉地的位置和三夫人的繡鞋很近。
華麗的青色繡鞋看上去十分小巧,孫大夫在撿牌的瞬間伸手捏了那繡鞋一下。
三夫人的身形微微晃了晃,帶著一種嫵媚的弧度,不過很快她就坐穩了身子,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的一般。
幾圈馬吊下來,沒有接牌打的人,這四人也乏了,四夫人擺了擺手道,“我也困了。”手裏的牌便放下了。
五夫人見四夫人放下了,便怯生生地看向了三夫人。
三夫人笑了笑,然後看向五夫人和四夫人道,“既然兩位妹妹都累了,那我們改日再打吧!”
聽了三夫人這話,五夫人也將手上的牌放下了,兩人各自帶著丫鬟離去了。
孫大夫見狀,也起身道,“孫某也該告辭了。”
三夫人看了看四夫人和五夫人已經走遠,此刻屋中除了她和孫大夫便隻有她的丫鬟了。
媚眼微微一挑,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端莊,她伸指挑起了孫大夫的衣帶道,“本夫人今日胸口有些鬱結,似乎氣血不暢,不如……”她的話未說話,似乎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韻味。
孫大夫自然會意,他看了看自首,發現沒有任何人在,他湊近三夫人,一把將三夫人的纖腰摟住,令她靠近自己的胸膛。
燕瘦有致的身材在他懷中軟的似乎柔若無骨般。
“嘻嘻。”三夫人揚起一抹勾人的笑意,這孫大夫和那上了些年紀的張大人就是不一樣,這蘇大夫畢竟正當壯年啊!連胸膛似乎都要熱上幾分。
孫大夫看著此刻在他懷中一臉媚笑的女子,倘若不是這會兒不是時候,他一定會馬上辦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