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暖墨瞳一轉,忽地想到了什麼,一絲亮光自眼底劃過,口氣傲慢道:
“本宮既是公主,那麼整個皇宮都是本宮的,自然,這冷宮也是本宮的!本宮在自己的地盤逛逛,又怎能算小偷行經?”
陶暖說出這番話後看見那臭小子臉上明顯地僵了一瞬,底氣亦更足了幾分,挺直了小腰板兒。
陶暖故作曾於話本子上描述的惡霸姿態,嬌蠻道:
“倒是你,本宮怎麼從未見過你?是誰允許你住在本宮的地盤的?”
眉眼柔麗的人兒裝作惡霸姿態顯得萬分違和,非不露半分凶惡之意,倒添了三分俏皮。
李毓的五指不覺間漸漸收攏,狠狠地攥成了拳,這是什麼歪理?
但是,她似乎又說得有幾分道理。
就在這時,院中的另一間廂房傳來一名婦人的聲音。:
“毓兒,你在與誰說話??”
聽見這聲音,李毓連忙伸手捂住陶暖的嘴,一麵回道:
“娘,沒事,就是一隻夜貓無意闖進來了。”
“小心點兒,別被那夜貓傷了!沒事就趕緊回房溫書吧。”
“是。”
回完李母的話,李毓懼於打擾到母親休息,索性繼續捂著陶暖的嘴,連拉帶拽地將她帶出小院兒。
到了院外,李毓本想再走遠些,卻不想陶暖掙脫開來。
“大膽!竟敢對本宮無禮!”
這臭小子是吃了熊心還是食了豹膽?竟敢如此待她!
對於陶暖的斥責,李毓並未道歉,反而毫不遮掩地諷刺道:
“天色已晚,公主早些回寢宮休息吧。今後別再來這兒了,免得髒了凝的華服羅裙,小人可賠不起。”
話音落下,李毓轉身回了院子。
“你……”
陶暖看著李毓單薄的身影,胸中不
“哼!不來就不來!誰稀罕這破地方!”說完扭頭跑出了冷宮。
…………
頂著夜色,陶暖一路不停歇地跑回‘望雪宮’,虎著一張熟色小臉兒走進寢宮。
一路上,宮女與內侍見陶暖如此模樣等等麵麵相覷。
公主為何生氣了?誰這麼嫌命長敢去惹公主生氣?!
足下正蹋進寢宮,陶暖的貼身侍女立刻迎了上來,口氣甚為焦急道:
“公主,您可算是回來了!方才皇後娘娘過來看您,還是奴婢謊稱您已睡下了才將這茬兒圓過去。”
“哦。”
葉子聽陶暖的口氣有些低沉,這副模樣的公主她還從未見過。
陶暖臉色有些潮紅,額頭上滿是細汗,葉子口氣含憂地問道:
“公主,您是身子哪裏不適嗎?要不要傳吳太醫來診脈?”
陶暖深深喘息了幾口氣,並未回葉子的疑問,反問道:
“葉子,你說,若是有一人明明知曉了本宮是公主卻還是對本宮冷言相向,這是如何一回事呢?”
她陶暖自幼便是在眾星捧月中長大,誰人對她不是溫聲細語,百般討好?就連父皇母後都從不舍她說一句重話呢!偏偏就那臭小子敢這般待她!
“那定然要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葉子話語一頓,輕笑道:
“隻是公主,誰敢對您冷言相向呢?皇上還不得扒了三層他皮!”
這並非是陶暖想要的答案,鼓了鼓雙腮,說道:
“行了,你退下吧。”
“公主……”
葉子還想說什麼,卻被陶暖打斷。
“快走!快走!”
“是。”
見陶暖發怒了,葉子不有多言,屈膝行了一禮退步出寢宮。
今日的公主似乎有些反常,公主平日雖然頑皮卻從不輕易動怒。出去時還與平常無二,莫非,是在外麵遇到什麼人或事?
…………
連日來,陶暖興致懨懨,皺眉憂思,就連皇上與皇後都看出些端倪,夫妻二人不免有些焦慮。
“皇後娘娘駕到——”
‘望雪宮’外傳來內侍通報之聲,正嫌無趣半趴在檀木桌上嗑瓜子的陶暖住了手。
小腿兒一彈,輕跳下檀木凳子,拍淨手中沾上的瓜子殼屑,而後認真地整了整裙擺的褶皺。
兩名宮女推開朱紅色的寢宮大門,一抹清雅的身影隨即走了進來。
“暖兒見過母後。”
陶暖雙手疊於腰間右側,款款施與一禮。
“起來吧。”林清若素手扶起陶暖,清秀的麵容暈開一片柔和。
“謝母後。”
林清若落座於檀木凳上,看著眼前規規矩矩站著的女兒,掩唇無聲一笑。
“暖兒,最近怎麼不鬧騰了?是不是做錯事了?”
陶暖驀地睜大了眸子,淡粉色的小口張了張:
“母後……”
奇怪,她在明明父皇母後麵前表現得乖巧無比,母後怎麼會對她說出這番話?難道是誰在母後麵前嚼了她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