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吼出聲,連樹上的鳥兒聽到都嚇得四散飛開,他口中吐出三個字:“木連喬!”
花顏在路上便已經猜到,盛天要見的人,或許就是木連喬,因這一切惡果的始作俑者,便是那個一直扮演著受害者的角色,木連喬!盛天在弄清楚所有的真相之後,勢必要為自己曾經所誤解的事情,給蘇畫討個公道!所以,他定要再見一次這個木連喬!
果不其然,他要見的木連喬,如今就在這裏,就在眼前!
灰色的尼姑服裝,稍顯寬大,隻一個背影,搖曳在風中,不卑不亢,毫無反應。
被喚作木連喬的尼姑,依舊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繼續掃她的地,但是明顯掃把下的動作已經有些猶疑,因她的掃把根本沒有掃在落葉上。
就這個細微的動作,花顏已經確定,她有在聽,隻是不作答!
盛天向前一步,在她的身後再次發問:“怎麼,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嗎?還是覺得過去的你太可怕,連自己都不願麵對!”
話說的這樣直截了當,直戳要點,那掃地的尼姑中關於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對著盛天雙手合十,一個彎身行禮,眼眸也不抬一下,淡淡的說:“施主,貧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貧尼法號空然,施主可是認錯人了?”
盛天再走近她一點,聲音有些沙啞,卻充滿威脅:“你這張臉,這個聲音,我可不會記錯!”
可她還是嘴硬不承認:“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施主不要太執著!”
“木連喬,你以為你躲到這山林小庵中救可以洗脫你雙手沾滿的鮮血嗎?你親自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竟然還嫁禍給畫兒,你到底是不是人?竟然狠心到這種地步!你有想過那孩子的無辜嗎?有想過被你冤枉的畫兒嗎?到底為什麼,你竟變得這樣狠毒!”
“施主,你認錯人了!”木連喬轉身欲走,卻被盛天一下子捏住下巴,狠狠的鉗製住她。
他那樣用力,一點也不知道溫柔,憐香惜玉這個詞,盛天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他惡狠狠的看著她,看著麵前在自己手上掙紮的女人,這樣狠毒的女人!
他冰冷道:“你還真的很會裝!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演技這樣好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不再否認:“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還來這裏做什麼?你一定恨死我了,一定不願意見到我,那你還來這裏做什麼!”
她最後說的那兩句,吼得有些歇斯底裏,那樣的無奈又不甘。盛天放開她的下巴,卻將她放倒在地,豪不憐憫。對這個女人,他不需要給她任何憐憫。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木連喬,眼中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我確實恨透了你,確實不想再見你,可是,我被你騙了那麼久,被你害得好苦,今日,我終於知道畫兒是被你冤枉!我隻是想來告訴你,我終於看清你的真麵目,我終於不用再對你愧疚,終於,可以還畫兒一個清白!”
木連喬癱坐在地,苦澀一笑:“愧疚?你有對我愧疚過嗎?你的心裏隻有蘇畫,何曾正眼瞧過我?”
盛天背手側身站立在她麵前,淡淡的開口:“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可能愛上你!”
木連喬眼中突現憤怒:“我不甘心,我那麼愛你,憑什麼得不到你!”
盛天鏗鏘有力的駁斥:“愛不是一廂情願,不是自私的占有。”
可木連喬不會明白:“我要的東西,什麼時候得不到過!除了你!除了你,你眼裏心裏都是她,所有的情意都給了她!明明和我在一起,卻連睡夢中還在喊著她的名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所以你利用我對你的愧疚和責任,陷害她,冤枉她!”他當初怎麼就沒有看清,怎麼就信了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呢?
而事到如今,木連喬也不再隱瞞:“是!我故意在你爹娘麵前說她的不好,故意在下人中間散播她的壞話,甚至經常阻止你們見麵,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顯然盛天並不知道原來還有這些,在蘇畫的記憶影像裏並沒有出現,他亦不曾發現,這個女人,怎麼會心機如此之重,他既心痛又憤怒:“我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
木連喬卻笑得有些詭異:“我變成這樣,都是你逼我的!你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所有的微笑都是因為她,所有的擔憂也都是來自她,即使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也很少關心我一下,你知道我有多心寒嗎?”
聽到木連喬這些話,花顏不禁有些發笑,將自己做壞事的原因,變成別人逼她!真是不知悔改!這樣的人,還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