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發自內心佩服的申請,左思鳶噗嗤一笑:“你倆喜歡吃就好了。”
對著左思鳶,牧青寒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時七,你做的什麼我都是喜歡吃的。”
太初聞言險些噴飯,他用寬大袖口掩住嘴,重重咳嗽了一聲,兩人才把緊緊纏繞在一起的十指鬆開。
“還有外人在跟前,你們也不知道檢點一下。”太初擺出副說教的臉孔:“真是有辱斯文。”
牧青寒嘁了一聲說道:“我看你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反正小爺我這兩日閑下了,不如幫你尋摸尋摸?”
“你還說?”太初把眼一瞪:“你在我這白吃白喝了這麼多時日,我看是到了你該還債的時候了。”
牧青寒點點頭:“那是自然了,你說吧,我欠你多少銀子?”
太初嗤笑:“你現在渾身上下一個字兒都沒有,我就算告訴你了,又能怎麼樣?”
“也對哦。”牧青寒若有所思沉吟半晌:“這樣吧,老頭兒,我在家給你做工怎麼樣?”
太初撚須半晌,一雙眼睛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三遍,繼而微微闔上眼眸語氣淡淡道:“你拜我為師吧,這樣便可名正言順在此待著,包括你這個小娘子。”
牧青寒聞言,果斷搖搖頭:“那怎麼成,我已經拜師過一次了,這種事情,豈能重複拜的?”
太初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之前的功夫已經失得差不多了,相當於還給師傅了,為何不能?”
牧青寒一時躊躇:“可這……”
左思鳶在一旁看不下去,站起身來朝牧青寒道:“太初師傅武功這麼高強,收你是你的福氣,你還瞎猶豫什麼?”
牧青寒想了一想,咬咬牙說道:“好,你這師父我便拜了,那你能教我些什麼?”
“醫術,武學,什麼都教。”太初笑了笑,幽幽說道:“卜卦算命也略通一些。”
“那還是別了。”牧青寒擺了擺手:“我又不當神棍,學這些作甚。”
太初仍舊微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行走江湖路途凶險,技多不壓身嘛,況且你若不多學幾門手藝,拿什麼養左姑娘?”
“說的也是。”牧青寒讚同道:“武功忘了就忘了吧,剛好跟以前那些日子斷了聯係。”
太初竟願意收牧青寒為徒,左思鳶也是喜形於色,她收拾了碗筷站起身來:“那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倒兩杯茶來。”
左思鳶說著,便走了開去。
牧青寒碰了碰太初的肩膀:“哎,老頭,你說你怎麼就收我當徒弟了呢?難不成你也知道你這輩子恐怕就一直單著了,怕自己的功夫失傳?”
太初垂下眼眸,語氣清淡:“你若再說一句不中聽的,我便廢了你的功夫。”
牧青寒頓時認了慫,兩手合十道:“師傅饒命!”
不多時,左思鳶回來了,手裏端著兩杯清茶,把其中一杯遞給牧青寒。
牧青寒收斂了玩世不恭的笑意,跪了下來朗聲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太初接過他手中的茶,揭開蓋子輕呷一口:“成了。”
牧青寒麵色一喜,剛要站起來,太初便出聲製止:“先別忙起來,等下你拿著院裏那兩個木桶,去對麵的藥王山上打山泉水,來回十趟,中間不能歇息,懂了嗎?”
“我才第一天當你徒弟,你就這麼折騰我啊?”牧青寒看了看不遠處的藥王山,兩邊少說隔著十裏地。
太初一本正經道:“你方才對師父不敬,為師這是在給你立規矩呢。”
“方才?”牧青寒回想一陣,眉頭愈發蹙得緊了:“那不算,方才我還沒拜師呢!”
“那現在就算了。”太初一臉正色,指了指放在角落處的木桶和扁擔說道:“你即可便動身,或可趕得上吃晚飯呢。”
牧青寒用餘光瞥了眼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左思鳶,本著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娘子麵前丟臉的原則,他銀牙暗咬,站起身來:“好,不就是山泉水嗎?我這就去給你打來。”
說罷,他走到院子角落處,提起那兩個水桶,低頭一看才發覺不對:“老頭,你這桶怎麼怪得很?”
太初一指那兩個錐形的尖角:“這是防止你半路上偷懶用的。”
牧青寒嘖嘖兩聲:“早聽聞江湖中人習武有用此桶的,老頭,你路子挺野的呀。”
“從方才開始,你已經兩次對為師不敬了。”太初神情平淡,說出的話卻讓牧青寒一陣抓狂:“再有一次,你就再加上十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