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很得意,可臉上還得謹守星薇教導的禮儀,保持微笑,輕輕地來,緊緊地走。可惜咯,作者總是安排某人來打斷我的愜意。某人是誰,不就是那位應該呆在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卻偏偏又散發著太陽一樣光芒的童鞋。難道他的名字也被潛規則了,不然那個曦字怎麼解釋。
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這樣的方針適合用在童鞋身上嗎,還是我繼續沒有看到他。可這麼明顯的攔路設施,我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呢。
“你幹嘛也跑出來啦,你該不會也是——嘖嘖,真看不出來哦!”我笑著打趣道,“你也會有受我媽媽不待見的一天呢。”
結果他的反應隻是看了一下手表,“沒有!”
“是嗎?”我才不相信童鞋說的呢,他的表情沒有表現出來,可他那爪子扯著衣角的舉動我怎麼會不懂呢,這明明就是有點煩躁再帶點緊張不安。還敢在我麵前裝,哼!
“好吧,你沒有就沒有啦。不過你也跟著我跑出來幹啥?茶會還沒有開完呢,你竟敢擅自離席,小心我媽媽真的不待見你哦。”
聽到我這樣“挑釁”,童鞋居然笑了,未經我同意就用爪虎摸我的額頭,其力度像是給貓梳毛一樣。
“因為妍兒在這啊。”
“你…”
什麼哦,突然奔出這麼一句,我都不知道怎麼反駁下去了。
“你說什麼呢,我不一直都在這嗎?”
“嗯。”
他隻是看著我,沒說話,眼神幽暗沉凝,像承載著太過濃厚的情感,堆聚盈滿,卻始終不肯傾瀉而出,形成一種即將潰決的壓力,向我壓迫而來。
我心一驚,某種隱約的了悟浮上心頭,就是這種眼神,那時我和他還呆在獸坑裏,他也是這樣看著我的。雖然事情是過去了,可是記憶卻不會模糊。
一想起那時他一個人在複健室忍住痛,一拐一拐走路的樣子,我現在都記憶猶新。我又忍不住瞄了一下他受傷的右腿,“那個你的傷好了嗎?”
他沒想到我突然會問這,先是一愣,後而點頭,“好了!”
“那個,有留疤嗎?”
“沒有。”
他回答得很平靜,就像跟別人說你好一樣。
“怎麼會呢,那個疤痕不小耶?”
“可這世界上還有美容這個詞語存在吧!不然你想她們失業嗎?妍兒。”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童鞋說這麼長的一個句子,可我一點成就感也沒有,聽完他說的長句,隻想抽他一頓的感覺。
果然我不應該關心他的。
而這樣說著,走著,我和童鞋不知不覺到了大堂處,大廳的正門就在前麵了,我要回後台,不需要從正門進也可以,可童鞋呢,我難道要帶著他回去後台啊,被後台那幾個妹紙看見他,肯定會鬧翻天的。童鞋會不會搭理她們還是她們會不會圍觀他,這個我真不關心,我怕她們會抓著我問東問西的,還有小丸子呢,她一點也不客氣,尤其還是在她的臉變圓了之後,等下看見童鞋的瓜子臉,她不會暴動吧。一個男生長得帥氣無罪,就怕他長得比女生還要漂亮,這讓人情可以堪呢。
一想到這,我不禁雞皮疙瘩,連忙拽著他,“陳曦,那個演出也快完了,現在進去有點不禮貌呢,不然我帶你去逛一逛校園吧。”
“嗯。”
難道童鞋這麼合作,我便拉住他的手,往外麵走,這樣就不會和後台的猛獸相遇了。一開始還是慢走幾步,結果卻演變成跑步。這真的不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的。我一開始明明是我拉著他跑的,可跑著,跑著,變成他牽著我跑了。
這是我和他第一次在校園裏奔跑,可我心裏一點都不覺得違和感,一種自然的感覺,就跟著他走了。加上晚上的風吹過我的發梢,涼涼的,很舒服。
看著跑在我前麵的童鞋,時不時轉頭對著我笑容如花,就連他那雙清澈的眼眸也帶著滿滿的笑意。任誰來看他的樣子都能知道他的心情是愉悅的呢。如果他今天是穿著白色衣裳的話,那就更好了,就是會讓人有種錯覺,他要張開翅膀,像童話裏的妖精王子,終於旅途休息完畢,隨時準備飛離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