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路上戴維一直在罵人,而白墨也不敢再睡了,甚至他還給了戴維一根煙抽,因為他很怕戴維趕他下車,畢竟從偷車到拍死狼狗到上路,白墨都沒出過什麼力隻是在沾光,而戴維也不過萍水相逢,趕他下車也沒什麼不好意思。
也許這個美國人心地比較善良,或者他迷戀中國出產的香煙;又或在西方通常搭順風車不會被拒絕。總之他沒有趕白墨下車,不過他嘴裏不停地咒罵著比如:“我難以想象一個成年男子不會開車”、“不是聽說你們的經濟比以前好多了嗎?難道一個成年人還不能用分期付款買一輛車?”、“嘿,如果沒有遇見我,你是不是打算走過去?我想你連偷車也不會!”、“對了,我相信你無法對付那條狗!”……
他知道白墨的英語並不好,所以他故意放慢語速來讓白墨聽懂。白墨本身已經占了便宜,也就不打算出聲,因為幾百公裏就算他不介意用腳走過去,但時間也不允許,並有這麼長時間路麵上一輛車子也沒有,更何況白墨的英語詞彙實在也太過有限,難以和這個鬼佬用英語辯論。
直到戴維說:“連車都不會開,你們的政府派你過來送死嗎?”白墨終於被激怒了,他打開PDA翻譯了幾個單詞,然後對那鬼佬說:“第一,我是來旅遊的;第二,我五十多年前的先輩,他不會開車,不會說一個英文單詞,但他從鴨綠江邊走到清川江。”
車子響起刺耳的刹車聲,在路麵上露上幾道黑色的輪胎印子,戴維憤怒地瞪著白墨說:“你們沒有贏走全部的籌碼!”
白墨毫不示弱地盯著他的眼睛:“你們也沒有贏走全部的籌碼!”
兩個人就這麼對望著,如同兩頭爭王的狼一樣,誰也不願先移開視線。
“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你同意嗎?”戴維把擱在方向盤上的手伸向白墨。白墨不冷不熱地也向他伸出手。就在兩隻不同膚色的手將要握實地時間,戴維的臉上浮起一絲獰笑,他狠狠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道:“你必須被教訓!”但他說完之後伴隨著的一聲慘叫,說明他的企圖並沒有實現。
白墨一開始就發現了他的攻擊意途,要知道白墨盡管丹田毫無內力,可畢竟他是與高手生死相搏過的人,他有足夠的眼力和對危險的直覺,所以他左手捏著的鎖匙,在戴維握實他右手發力之前,已擊中戴維的胳窩。
當然,戴維在拚命揉搓著肋下時,白墨也在吡著牙甩著自己的右手,畢竟戴維那鐵鉗一樣力道也絕不好受。
旅程很快又繼續,因為兩個人都同意了:“不互相攻擊。”不過戴維無論如何也不願再開車了,他說白墨差點就殺了他,他決不再開車,於是他們協商出來的結果就是由戴維教白墨開車。
車子再次發動,在公路上畫了幾個S形的軌跡,伴隨著戴維高叫著:“你這狗屎!你要殺我們倆!”的話,還有學著開車的白墨毫不示弱的回敬:“go to your mama!”他們上路了,朝著那個小城的方向,在這個夜幕裏。
在離那個目標小城大約三兩公裏,遠遠在朝陽下見到城市的影子時,戴維突然對白墨說:“停下。”白墨本來很想和他鬥氣,但想想還是算了,在一路上按戴維吹的,白墨聽懂的那一分半點裏,似乎這家夥參加過幾次特別任務的。白墨還是有自知之明,自己一個初哥,跟著人家學點東西也不是什麼壞事,就依言把車停到路邊了。
戴維從身上抽出一把M1911A手槍,拉了一下槍栓上了膛,他見白墨傻乎乎地站在那裏,不解地說:“武器,你的武器呢?難道你真的是來旅遊的?”他把的聲音壓得很低,加上說得急,白墨一時不太能弄懂這麼長的句子,但武器這個單詞他還是懂的,他無奈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