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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出了連雲洞,向幽靈莊走去。
那裏,有著太多的回憶。
上官東決看著固若金湯的幽靈莊心中升起一陣陣的感慨,才離開了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竟然有一種榮歸故裏的錯覺。
自從有了記憶以來,師傅是最親近的人,當從師傅的嘴裏得知自己的父母死於仇家的時候,東決就立誌要為他們報仇。他不知道從哪裏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活著,師傅的話就是聖旨,從來都沒有違抗過,他曾一度的自閉,隻知道每天練功,吃飯,睡覺,日複一日的生活讓他覺得,那些,就是生命的全部內容。
直到那天,師傅又從山下帶來了三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孩子,他們分別叫做,慕容雁西,歐陽瑾南和獨孤北辰。
自那天起,他們一起練功,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玩在一起,受罰也在一起,東決像一個哥哥一樣處處的照顧他們,後來又有了小師妹。
小師妹很可愛,總喜歡當別人的師妹,不論今後師傅再帶誰上山,她都要求別人要叫她“小師妹”。大概她是喜歡被別人寵著吧,事實上也是這樣,在這座山莊裏,她就是公主,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公主,隻要她喜歡,就是天上的月亮,別人也要想辦法給她摘來!所以她從來不懂得習武,會的也隻是一些三腳貓的功夫,虛張聲勢罷了。她美麗,美的就像是天邊的晚霞,任何的衣物首飾都不能再增添一分她的美麗,也多不走一絲她的光彩。
說話間,四個人已經來到金衣人的麵前。
“師傅!”東決單膝跪地,嘴角透漏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嗯,起來吧。”黑衣人扶起東決,戴著一雙金絲縫製的手套,自東決有記憶以來,那雙手套就沒有從師傅的手上摘下過。
“看來你練成了。”師傅笑了笑,就像父親般慈愛,這麼多年來,師傅的的確確就像一個很嚴厲的父親,對四個徒弟寵愛有加。
“是啊,師傅,大師兄的刀法已經出神入化,要不是他及時相救,我們早就被那隻‘地獄貔貅’殺死了。”雁西心有餘悸的說,嘴角的鮮血已經幹涸,變成暗紅色。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們快去療傷休息,估計晚上就可以恢複,我要大擺酒宴,為你們慶功!”師傅顯得格外的興奮,完全沒有把三個人的傷勢當一回事。當然,他也見得多了,剛開始執行殺手任務的時候,這幾個徒弟每每都是帶著一身的傷回來,隻要是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可以活得過來!
因為山莊裏住著一個妙手回春的醫者,人稱“段一指”。
“一指”可不是說這個老家夥就剩下一根手指,而是說,他看病搭脈隻需要一根手指,而且,是懸絲診脈!
他單單從脈象上就可以知道來者是男是女,三天之內吃過什麼,受過什麼傷,與什麼人交過手,就連要看的病也不必來者開口,便可以寫好藥方。三天就可以藥到病除。不但如此,“段一指”可以用金剛指幫助別人打通穴位,幫助習武之人內力大增,所以江湖上要找“段一指”看病的人不計其數,但沒有一個人能找的到,因為誰也想不到他會住在“幽靈莊”裏!
這裏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別人進不來,又極受人尊敬,更重要的是,“幽靈”莊主會給他花不完的錢。
再說三個人叫下人去給拿藥服上,又泡了藥澡,覺得渾身的氣力又從腳底綿綿的升起,而後沐浴更衣在房間裏談論起來。
“你們的傷勢好些了麼?”雁西揉著傷口。
“已經差不多了。”瑾南試著運了氣。
“還好。”北辰依舊話不多,顯的很悲傷。
“怎麼?”瑾南意識到什麼。
“在殺‘地獄貔貅’的時候,寵物全都丟在那了。”北辰冷冷的說,從袖口掏出玉笛,又從懷裏掏出一條雪白的絲巾,輕輕的擦拭著笛子。熏香冉冉升起,房間裏彌漫著女人般的香味。
瑾南看著北辰細長的眉眼,嬌嫩的鼻子,櫻花瓣的薄唇,兩頰上還泛著淡淡的紅暈,就像是淺藏在雪中的桃花,纖細的手指,比那笛子還要純白。要不是棱角分明的下頜那高高突起的喉結,還有充滿雄性特點的嗓音外,瑾南真的要懷疑北辰的性別了。
“寵物?”雁西打斷了瑾南的思緒。
“就是他從洞裏弄到的蜘蛛和洞蠶!”瑾南無奈的說。
“額。”雁西的臉一下子變成綠色,被捂住的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
“嗬嗬——”瑾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