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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來到房中,已經醉的不成樣子,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前,重重的癱在凳子上。見桌上有酒有肉便又重新活了過來!
瀟湘仙子站在靠門的位置處,始終沒有再挪動半步。她靜靜的注視著酒鬼,但見他一身的黑衣,卻縫製著條條的金絲,雖然華貴卻已是襤褸之狀,一雙高腳長靴布滿泥濘,渾身也沾著不討人喜歡的泥漬,渾身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物件。不禁讓瀟湘仙子的心涼了半截。
“過來坐,陪我喝兩杯。”酒鬼有些不耐煩的喊著。
瀟湘仙子依舊沒有說話,不情願的蹭到桌前,忍著難聞的酒氣,臉上卻又掛著那傾國傾城的笑容。
“你既不情願陪我,卻又為何同意與我共度良宵?”酒鬼瘋瘋癲癲的問著,隻顧著自斟自酌。
“我隻是討厭那白麵書生一副偽君子的樣子,倒不如陪你這酒鬼來的痛快!”瀟湘仙子道出實情。
“你倒是很坦白,看來也是那性情中人,來陪我喝一杯,如何?!”酒鬼說著遞上一隻酒杯,又將其斟滿。
“這有何難?”瀟湘仙子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雪白的肌膚下,紅唇顯得更加的嬌豔。
“好!”酒鬼見狀,不由心中佩服,有種想與其結拜為兄弟的衝動。
瀟湘仙子提起酒壺,為酒鬼斟滿,見其卓爾不凡,絲毫沒有對她動手動腳,便提了提嗓子,清晰的說道:“我瀟湘,賣藝不賣身,若你膽敢鬧事,定叫護院將你捉走!”
酒鬼聽了女子的話放聲大笑,邊搖著頭邊將杯中酒飲盡。
“你笑什麼?!”女子奇怪著。
“我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你與這世間萬物沒有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懂得為我斟酒。”
“你!”女子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當麵羞辱,而且是拿她最為自豪的容顏與身段來取笑!想那些男人,爭得頭破血流也要與她共度良宵,耳邊縱然也是聽的無數的讚美之言,而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酒鬼,居然口出狂言!女子氣的劇烈的喘息著,再也不去理會酒鬼。
“怎麼?連酒都不給大爺我滿上麼?那你在爺的眼中,便於這花草樹木,狼才虎豹再無半點區別了。”男子笑著說,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看了看瀟湘仙子,心想這女子倒是生的幾分美貌,可惜,淪落煙花之地竟恬不知恥,若不是見她有幾分的血性,早就奪門而出!
“你怎能這麼說一個弱女子?算的什麼英雄好漢!”瀟湘紅著臉說道,一轉身坐到床邊竟要哭了出來。
“我這身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英雄好漢,再說,英雄好漢也不屑踏進你這青樓半步。”酒鬼自嘲著,又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這青樓如何?!瀟湘隻賣藝不賣身,憑本事賺錢,有何不可?!”女子聽的連一個酒鬼都瞧不起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自是良家女子,如何落得這般田地?若真是好女子憑本事賺些銀兩,怎麼穿的這麼暴露。叫酒鬼我看的都替你臊得慌!”酒鬼開玩笑說著,壺中的酒已經見底。
“我看你是故意來找茬的,這就叫護院將你請出這樓去!”女子說著便朝門走去。
“慢!”酒鬼一轉身,便來到女子的身前,低著頭看著女子的眼睛,柔情的說道:“我隻是想喝一些酒,別掃了興,三更時分,我定會離去。”此話一出便如同催眠術,不論是誰站在他的麵前,盯著他那深邃又明亮的眼睛都會情不自禁的同意他的話。
女子仿佛已經靈魂出竅,弱弱的點了點頭,再不敢直視那酒鬼的眼睛。
“酒壺空了,再替我打一壺如何,順便叫老鴇燒水,幾天沒有洗澡了,對了,再準備一身新衣裳。”酒鬼語氣中再無半點霸道之氣,而是充滿了商量,甚至有些懇求的語氣,這語氣讓他覺得熟悉,不過,那個場景無論如何也再不願意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