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國愛花護花,三年一度有百花宴,正是初春,各地派三四名妙齡少女,手捧最鮮豔,最別致的花朵上貢朝廷。
清香四溢,方圓百裏都能聞得到。
百花宴以花為主,大街小巷擺著花攤,河裏點點漁火照應,各色蓮花飄著,薛傾城研製的煙花在夜晚綻放,深沉暗夜被煙花點綴,美輪美奐,好不熱鬧。
北冥幽被大使請入了皇宮,自然知道前來是何事,的確母後和父皇也示意過,他不得不從東籬國各家千金中選出一名當他的皇妃,無關風花雪月,隻關權力。
皇宮人倒是不多,幾乎全都是妙齡女子,閣中待嫁,含苞待放,人比花嬌。
什麼禦史大夫的女兒,廷尉的女兒,長的都是美若天仙,身子妙曼,打扮得如玉似花,巧笑倩兮,聲音都是清脆如鶯。
東籬國的百花宴有個規定,除了要從中選出自己妻子的男人外,不能有任何男子露麵,於是在皇宮露水殿內,隻有應采兒一個人坐在上方,下麵也隻有數十名女子外加宮女。
北冥幽一走進去就一陣撲鼻的胭脂香水味,不刺鼻卻很難聞,擁有良好教養的他稍稍皺眉,沒有一點不悅的表情。
這廂,花鳳舞拉著水清秋,偷偷潛入了皇宮,花椰也跟在後麵。
花鳳舞熟門熟路的跑到了皇宮外麵,無人看守的角落,裏麵就是她之前待的南苑,那裏有個狗洞,她一直沒有補,花椰輕而易舉鑽了進去,抖抖身上的髒,花鳳舞也費勁好大力氣才鑽進南苑。
“呼,終於進來了。”
咦?麵前那雙鞋子看著好眼熟。
“水清秋!你怎麼進來的?不是讓你在外麵等我嗎,到時候你在鑽進來啊。”看著水清秋一臉無辜,渾身一塵不染的模樣,花鳳舞隻覺得奇了。
“走進來的啊,那邊不是有大門嗎?”水清秋表示很無辜。
“現在不是皇宮禁止進入麼?”
“我說我有藥給太後,他們就讓我進來了。”水清秋笑得美好,咧出白白的牙齒。
算了,是她智商低。
今日潛入皇宮,隻是想看看北冥幽那貨選的皇妃是誰,好打聽打聽,套套近乎。
“好了水清秋,你先在這裏和花椰別動,我去探探路,看他們在哪兒開宴。”
“其實,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就你?”花鳳舞對於大坑貨表示很不信任。
隻見水清秋走了幾十步,拉過一個宮女,不知說些什麼,那宮女臉紅得冒煙,低頭說些什麼,然後快速離開。
“哦知道了,是露水殿。”
……這算是色誘嗎?!
好在露水殿旁邊就是百年大樹,枝繁葉茂,很適合偷窺。
花鳳舞抱著睡覺的花椰和水清秋站在大樹上,隱藏氣息的時候,正好宴會開始到了一半,對於這些歌舞,花鳳舞是沒有任何興趣,隨便掃了一眼,薛倩倩她們都沒來參加。
隻是,不遠處,紅妝素裹的應怡兒在這裏是怎麼回事?!
她眼睛時不時看著北冥幽,臉紅紅的,當與他對視的時候,不由得低下頭來嬌羞,這明顯是少女懷春的表現。
花鳳舞漸漸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過了一會兒,隻見應怡兒站起來,不知道與應采兒說了什麼,走到了台上,開始跳舞。
應怡兒以右足為軸,頭往上抬,雙手展開,身軀不斷旋轉,左腳往上抬,形成橫空的一字馬,玉手揮舞,廣繡長袖迎風飄揚,腰若柳枝,竟讓在場所有人皆目瞪口呆。
花鳳舞卻看出,應怡兒這是得了舞莞莞的真傳,竟有幾分相似。
難道應怡兒真的動情了?特地求舞莞莞教她舞蹈,隻為了博君一笑?
北冥幽淡然地喝著茶,看著台上女子驚豔的舞蹈,轉圈的時候,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泛著紅暈,雙眸閃爍,明顯是愛慕自己,他竟然一點也不反感。
隻是,總會想起某個小人,雙眸粹上星辰般耀眼,蠢蠢的卻也有自己的想法。
一時間,他也看著應怡兒看了入迷,盡管心裏想著其他。
但在外人眼裏,一直喝茶,對外界毫無興趣之言的北冥幽,看著應怡兒入了迷,想必一定是被應怡兒吸引了,皇妃之位也估計非應怡兒莫屬了。
應采兒也看出了些苗頭,眸中含笑。
“小女一舞完畢,獻醜了。”應怡兒氣喘喘的說著。
“姑娘這是何舞?”北冥幽難得好奇問道。
應怡兒低下頭,不敢看他:“三皇子,這是鳳求凰。”
眾人倒吸一口氣,鳳求凰是男子表達對女子的愛慕,赤裸裸的表現出來,如今這舞倒是顛倒角色,這是女子對男子赤裸裸的愛慕啊。
早聞應怡兒行動大膽,熱情,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
北冥幽站起身,扶起應怡兒,手指輕柔的擦去了她臉上的汗,道:“不知姑娘是否願意成為本皇的皇妃?”
他語氣不溫柔,麵容冷酷,雙眸也沒有任何柔情,可動作就表明了一切,應怡兒隻覺得心中砰砰直跳。
“民女是應家小女應怡兒,願意成為,三皇子的妻。”說著,又忍不住臉上一紅。
“既然你們都兩情相悅,本宮就鬥膽替你們做主如何?”
在場的人都紛紛拍手,盡管不情不願。
可這拍手聲卻讓花鳳舞懷裏的花椰嚇一跳,跳起來“喵~”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人都轉過去看。
“你這小貓崽子!”花鳳舞趕緊抱起花椰就用輕功往外麵跑,水清秋不知所雲也跟著跑,兩人輕功厲害,再加上在場的人都不會武功,隻知道有人進來。
“來人,抓住他們!”
皇宮內瞬間熱鬧非凡,舉著燈籠四處抓人,花鳳舞和水清秋就在皇宮圍牆上左跳右跳,來回穿梭躲避。
但武功高深的北冥幽看得一清二楚,熟悉花鳳舞聲音的應怡兒也知道,這動靜是花鳳舞他們搞的鬼。
北冥幽看到花鳳舞的時候,不說欣喜是假的,他嘴角不由得勾起,雙眸含笑,但很快就恢複原樣,卻被就在旁邊,一直注意北冥幽的應怡兒看得一清二楚。
望著早已遠去的花鳳舞,應怡兒也露出複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