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茜的修為,馬小驢並沒有驚訝,剛剛在船傷的表現讓他震驚,可是如今卻平淡了下來,畢竟那些等級那些名稱對他來說,實在太遙遠,遙遠到無知,遙遠到麻木。
“修行是個枯燥的事情,也是個未知的事情,我十三歲遇到師父,開始修行,我的天賦讓師父都感到震驚,十五歲就已經引氣,那個時候所有知道我的人都認為我一定能達到一個破天荒的境界,可是事與願違,我已經停在煉體期幾十年了,如今卻依然無法前進分毫。”葉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他說這些,或許她將這當成了一種變相的安慰吧。
“我十一歲就知道這些,可是卻無法去濁。但是我相信我肯定可以的。”馬小驢並沒有因此得到安慰或者說沮喪。“正如你說的,修行是個枯燥乏味的事情,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這個世界天才那麼多,可是超凡脫俗的又有幾人?我雖然現在連去濁都難,可是誰又能知道我走不出我自己的道?”
“至少我相信,我能走出自己的道。如果連對自己的信任都沒有,那又談什麼修行呢。”
聽著馬小驢的話,葉茜竟然有些失神或者說頓悟。是的,一個對自己的修行之路毫無信心的人,又怎麼能走的遠呢?
從修行那天起,自己就被視作天才,可是真是因為這樣,所以她一直背負著一種壓力,她的修行之路充滿了擔憂與害怕,她害怕挑戰害怕失敗害怕那些對自己期望過高的人失望。
所以她無法突破。因為她有心魔。
此時心情豁然開朗的她,想想都想笑,困惑自己大半生的問題竟然會因為一個連去濁都困難的小孩的一句話而敞亮起來!
此時的葉茜已經無比確信,有了這小年輕的這句話,自己突破煉體達到化虛指日可待。
修行到了極處,突破,往往在於一字之師,可為別人的醍醐灌頂,也可是自己的瞬間頓悟。
很顯然,馬小驢就是她的一字之師。
但是她自然不會真的稱呼他為老師。她隻是對這個遠遠超出他年齡的平靜或者說大智慧的少年很好奇。
“這些都是你自己認為的?”葉茜問。“還有關於修行的東西。”
“算是吧。”馬小驢說。“不過修行的東西卻不是。”
“那冒昧的問一句,你的師承?”
“我的師父是一隻鳥。”
“嗬嗬……”葉茜冷笑了一下,少年的話隻是被她當成了一種不想透露師承的搪塞話。不過她並不介意,本身師承就是一種避諱的東西。
當然那些名門除外。
“難怪你如此想修行,遇到了我這個修行之人卻可以保持的如此平靜,原來你是有師父的。”雖然如此說,可是她還是很好奇,到底什麼樣的師父才能教出這樣的大智慧徒弟。
“不,我對你也很好奇。”馬小驢看著她的臉說。
“好奇什麼,隻要我知道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這張臉真的有九十多歲嗎?”
……
兩個人走回去的時候,都感覺自己被醍醐灌頂了。葉茜自然不必說,馬小驢後來也從葉茜哪裏獲得了不少關於修行方麵具體的東西。
馬小驢並沒有撒謊,他的確有師父,他師父的確是一隻鳥,隻是那隻鳥教他的東西很玄乎廣泛。
他完全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