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不解的歪著頭,好奇的打量著地上的圖紙,那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白紙,上麵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但是顧北卻看得那麼的出神......
它歪著頭,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北北?”
顧北猛地驚醒過來,他動了一下僵直的指尖,慢慢的去收拾萬象圖,想要將它卷起來:“嗯?”
糯糯擔憂的道:“你的手在流血。”
顧北將圖卷放回到了百寶箱裏,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傷口,心不在焉的又扯了幾張紙胡亂的塞在傷口上麵。
忽然,臥室的門在他的身後被打開了,葉之離從門外走進來:“小北,快到晚上了,我們準備去市中心參觀百鬼夜行,你準備一下吧。”
顧北扭頭往後看,下意識的將手往下藏了藏,說了一個好字。
葉之離本來隻是想進來通知他一下的,可看見他一直坐在地上不起來,他便笑了笑:“怎麼一直在地上坐著?”
說著便走過來,想要將他從地上拉起來,顧北趕緊站起來,手上帶著血的紙巾一下子就露了出來。
葉之離麵色一變,不由分說拉過他的手:“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這是怎麼傷的?”
顧北低下頭,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裏:“不小心弄的,我沒事。”
他的聲音很低迷,眼睛也半垂著,在鼻翼間投下兩抹陰影。
葉之離眯了一下眼睛,將他牽到椅子上坐下,轉身去拿了醫藥箱。
糯糯看見他的動作,知道他這是要給顧北上藥了,於是很乖巧的從顧北的肩膀上溜了下來,靜靜的在桌子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團成一團。
顧北的視線一直追隨著葉之離的身影,可在他拿好東西向他走來的那一瞬間,他又很快別開了眼。
葉之離在他旁邊坐下,拿出酒精和藥棉還有紗布,先用藥棉擦了擦傷口,將鮮血拭淨,然後再用酒精消毒傷口,沒了血的遮掩,那條長長細細的傷口看上去格外的觸目驚心,酒精擦上去的時候,按理說是很疼的,可顧北一點反應都沒有,麻木的看著前方,視線很渙散。
葉之離看了他一眼,細致的處理完傷口之後,貼上了紗布。
顧北一言不發的收回了手。
葉之離看著他沉靜的側顏:“疼嗎?”
顧北搖了搖頭。
葉之離靜了幾秒鍾,將醫療用品全都收拾好了裝進醫藥箱裏。
醫藥箱都是放在靠牆壁的儲物櫃裏麵的,離床有一定的距離。
葉之離拉開櫃門,將藥箱放了進去,忽然,他的腰上麵多了一雙還貼著紗布的手,一具溫熱的身體從背後貼了上來。
顧北隻比葉之離矮幾厘米,他從背後抱著他,臉頰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息全都噴在了葉之離的脖頸間。
那是一副極其溫情的畫麵。
兩人的身體毫無縫隙的緊貼在一起,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親密無間,融為一體,仿佛世間再沒有什麼能夠將他們分開。
葉之離握住了他的雙手,眼角的餘光可以看見顧北的睫毛在微微的顫動,在燈光的照射下染上一層絨絨的暖光,流光倒灌進他的眼底,使得他的眼睛一片璀璨,他的麵部線條很柔和,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接近透明。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近,近到隻要一偏頭,他就能夠吻上他的額頭。
葉之離輕輕的問:“怎麼了?”
顧北沒說話,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他。
葉之離的身體抱著很舒服,很安心,隻要一抱上去就完全不想鬆手。
他也真的……不想鬆手啊。
顧北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覺得體內仿佛有什麼地方塌陷下去了一塊。
半晌,他慢慢的抬起頭,踮了一下腳,柔軟的在眼前淺色唇瓣上落下了一個淺吻,含糊的呢喃從唇齒間溢出:“沒什麼,就是不踏實。”
葉之離從容的在他的懷裏轉了個身,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毫不猶豫的回吻了回去,那簡直不能叫吻,幾乎快要將他整個人都拆吃入腹,大力的吮吸讓顧北舌尖發麻,細碎的水聲從兩人的唇間傳出,顧北的眼底很快氤氳起一層薄薄的水光,近距離的對視下,有一種朦朧的美感,像是浸在海水中的珍珠一般,溫潤安然。
良久,葉之離鬆開他,唇緊貼著他的唇,像是在吃蜜糖一般,不緊不慢的淺吻著,沙啞的嗓音像是一把勾魂的鉤子:“現在踏實了嗎?”
顧北的唇邊漾開一抹如沐春風的笑,他點了一下頭:“再踏實不過了。”
……
春城的經濟很發達。
市中心也無比的繁華,有幾條主要的大街道,還有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