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盼兒還是握著莫父的手,把他送進了手術室,一路強忍淚水的勸慰,真像個孝順媳婦。
回病房門口又給傅傑葉待秋堵住了,她十分無奈:“你們和這事沒關係,我很謝謝你們好心幫忙,但是不告訴你們真是為你們好。放心好不好,小芸都同意了。你看過醫療報道嗎?現在醫院能不做手術就不做,既然同意做了說明風險特別小。”
說的在理。
現在出問題最怕的不是親人而是醫院,有風險的能不幹就不幹。
還是電視劇看多的後遺症。
見兩人無言,鄒盼兒回房給兩人取來削好一直沒來得及吃的蘋果:“喏,今天真的,真的很謝謝,你們回去休息吧,手術結果我會通知你們,現在,我要去守著,手術結束都快天亮了。”
“對了,明天下午能抽空去聚會嗎?”葉待秋叫住鄒盼兒。
“什麼?”
葉待秋掏出便簽和筆,寫了地址和時間:“同誌聚會,有很多基金會互助會負責人參加,你可以求助他們。”
鄒盼兒拿著紙,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不過是嘲諷的:“葉律師,你覺得,我們窮到需要向別人討錢?”
“當然不是……”
葉待秋正要辯解,被傅傑一把拉走。
遠遠地,走廊那頭的鄒盼兒喊:“謝謝。”
“不客氣……”葉待秋呐呐。
葉待秋裝著心事,碰到方向盤竟然不緊張了,一把出庫,精彩萬分。
傅傑也心事重重,竟然忘了叫好。
開至高速,葉待秋居然握著方向盤主動開口了:“周凱瑞,在和你弟弟交往?”
“嗯,不少時間了。”
“可是周凱瑞已經在上海住了一個多月。我要是出差一個月,你會著急讓我回來嗎?”
說的委婉,傅傑聽出來了:“你說他們本來就鬧矛盾分居?那關我什麼事?”
葉待秋又歎了口氣:“小傑,我說了之後你不能嘲笑我或者反駁我或者一刀捅死我,方向盤在我手裏,可能同歸於盡。”
“憋著回去說會同歸於盡嗎?”
“會。”
“……那說吧。”
傅傑關上了令人不安的鋼琴曲,車廂陷入了封閉的安靜。
“每次周凱瑞和你打打鬧鬧的時候,我都想一刀剁下他的手。”
一個冷靜而理性的葉待秋式陳述句。
“如果吳彥祖和古天樂站在你麵前,你選擇蘋果還是西瓜?”
“西瓜,順便我喜歡吳彥祖。我不是機器人,這是個誇張手法,表達我的妒忌之心。”
傅傑嘲諷的本性蠢蠢欲動,被葉待秋嚴肅的側臉嚇得咽了回去:“真的?”
“真的,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不能製止你思考周凱瑞相關的問題,但是我需要表達我的立場。所以,我知道你們之間的矛盾點,但是我不會說。”
葉待秋手裏還握著兩人的命,傅傑不敢輕舉妄動,把頭扭到另一邊小聲嘟噥:“上次你就是吃醋了還不承認。”
”哎喲!”
傅傑一聲慘叫,揉揉在擋板上磕疼胸口:“為什麼你每次都不承認?”
“前排乘客全程係好安全帶。”
葉待秋雖然沒膽子加速,但是他學會了巧妙的減速。
胸口疼痛散去之時,傅傑突然大叫一聲:“我知道了!”
這次葉待秋沒問他知道了什麼,反正不是他愛聽的。
沒人捧場的推理頗為落寞,但傅傑為了消除葉待秋的顧慮還是說了出來:“周凱瑞一定覺得我把他出軌的事情告訴傅偉了。天地良心,誰管那破事兒去。所以啊,你吃醋沒道理的,他就是誤會了,我給他打個電話澄清一下。”
葉待秋忍無可忍,用力按下喇叭宣泄不滿,阻止傅傑打出這個電話。
“你吃壞什麼東西了今天?”傅傑也有些生氣。
“傅傑!你知道哪個是你親弟弟?”
一瞬凝滯。
傅傑不可置信地問:“你為那小子置氣?”
說完還覺得不可信,加了一句:“憑什麼?”
葉待秋卻不說話了。
傅傑也有脾氣,嘟噥一句“不稀罕”,別開頭看風景,手裏偷偷給周凱瑞發短信解釋。
葉待秋隻瞥了一眼明白個大概,沒管。
一路沉默,直到樓下,傅傑習慣性問葉待秋要不要去便利店買明天的早點,葉待秋熄火,拔鑰匙,然後說:“傅傑,有些事情,我覺得必須好好討論一下。”
“說話就說話,至於那麼假正經麼?”
“傅傑,我一向認為人和人之間不論什麼關係都要有分寸,我也很好的執行了我的信條,你不想我知道的,我一概不問,這點你承認嗎?”